明月脑中电闪雷鸣,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也许李放说的对,自己放不起来“披风鸢”,并不等于李放放不了,他是有轻功的人!
没来由的一股不详之感自脚底板疯狂上窜,一直上窜至天灵盖,窜至身体每个毛孔里,冷得牙齿都打颤了。
明月慌乱的去解拴在腰间及手腕上的细麻绳,麻绳看着虽细,却是分外的结实,那绳结也是特殊手法系的,慌乱间越解越乱,想抽腰间的匕首,却是掏了个空,“龙雀匕”早己被自己赌气还给了魏知行。
明月改为去抓地上的柴刀,只差三步、两步、一步,眼看着就要摸到那把柴刀,身子却已经如纸鸢般的凌空而起,一声尖叫刺破向阳村的上空,好不凄惨,却是无一个村民敢来看热闹。
可怜的明月,如被拴着喂鸡的蚂蚱,又如猫嘴边的老鼠,任凭主人的心情,身子如纸鸢般在空中飘来荡去,冷风呼呼的在耳边打着回旋儿,雪花如刀般的割在脸上,这些痛触,却不及明月惊恐的心之万一。
明月吓得大气不敢出,心里害怕却又不敢闭上眼睛,生怕李放突然手劲儿小了,将自己的脸拍在了房山上成了平底锅,又生怕那纤细的麻绳断了,将自己的身子摔在地上成了肉饼......
整个人,如坐未知的过山车般,在忐忑中经受着折磨,而这一刻,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要发生什么。
最初明月还能忍一忍,渐渐的就惊叫连连,惨叫声声,形同鬼嚎。
魏知行主仆三人被惊动了,跑到院子中,魏炎的轻功最好,飞身要去解救,耐何李家军早有防备,二十几个人,团团将主仆三人牵制住,让三人丝毫动弹不得,急得形如热锅上的蚂蚁。
魏知行的脸色则阴得如墨,气得浑身哆嗦,嘴唇发青,偏偏李放似故意般,“人鸢”放得更加起劲儿,不一会儿明月就头昏脑胀,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只在心里将李放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魏知行怒火中烧、心急如焚,对李家军怒目而视道:“本大人是三品官,你们见了本官不施礼、不下跪不说,还要以下犯上的动手吗?还不闪开!!”
李家军面色有些尴尬,身子却是未动,因李小五不在,另一个副统领上前一步,当先施礼道:“魏大人言重了,少将军只是在处理家事,魏大人做为外人不好插手吧!”
魏知行拳头紧握,一把钳住副统领双手,向魏炎和魏来使了个眼色,三人齐齐动手。
副统领话说得硬气,但对魏知行也是投鼠忌器,不敢开罪三品大员,动起手来未免束手束脚,只能吆喝着手下之人一轰而上,想着用人海战术牢牢圈住三人。
魏知行形似拼命的向副统领撞去,副统领不敢硬碰硬,急忙一闪身,回转的功夫却被魏知行踹在了肚子上,被用绳子捆成了软脚虾。
魏来与魏炎一见,气势更盛,齐齐向外冲去,二人功夫不弱,耐何李家军数量是己方六七倍之众,待冲出重围,只怕明月已经被转得七昏八愫了。
魏知行又解决了一个李家军,却是人海如潮,想要速战速决却是不可能了。男子急得身上热汗直流,瞟眼看见“大桌子”正在院子中央,仰望着天上飞来飞去的明月,气急道:“秋海棠,快去救明月!!!”
“大桌子”一脸难色道:“大人,现在,少将军也是俺主子!不能忤逆啊!”
魏知行将手伸入怀里,一侧的魏炎忙拉住,无声的摇了摇头,魏知行脸色一沉,无声的叹了口气,怀里的东西还不到示人的时候,若是出现纰漏,自己也难逃其责。
男子脑袋急转,将眼光再次投向“大桌子”喊道:“你若是救下明月,让你三日内与魏炎完婚!!!”
“大桌子”脸上喜色绽现,如瞬间绽放的秋海棠,花团紧缀,姹紫嫣红,好不热闹,声音如泉的再次确认道:“魏郎真的要成为我魏郎了?!”
胖丫头一脸喜色的看向魏炎,似要求证一般,魏炎看着主子威胁的伸向怀中的姿势,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无比哀嚎,自己的主子,是专门坑属下的主子,绝无例外!
见魏炎笃定的点头,“大桌子”眉飞色舞,冲着房顶的李放大叫道:“少将军,夫为妻纲,俺得听俺相公的,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主子啦!!!我不要你了!!!”
两句话说得李放忍俊不止,一个丑丫头,一个粗鄙、挑拨事非的丫头,竟然当自己是香馍馍了,自己没赶她走,她倒不要自己这个主子了,还真是自不量力。
很快,李放就为他的想法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