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敌营中。
楚燃穿着一袭白衣,粉黛未施,低头走到骂骂咧咧的士兵面前,柔声道,“燕姐姐今日身体不适,特命小人随官大爷去侍奉将军大爷。”
“哼!燕琅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东西?将军大人是你想赴死服侍就能服侍的吗?爷爷告诉你,就是燕琅今日病死了,也得跟爷爷去服侍将军大人!你一个卑贱的平民算什么……”士兵甲吼着吼着,忽见楚燃慢慢抬起头来,正逢月光洒在她的脸色,更衬得她肤白如雪,泛着羊脂玉般的亮泽,眼眸轻轻弯着一勾弦月,清儿不媚,妖而不艳。
士兵一时看得有些失神,等楚燃眼中的笑意逐渐冷却,方才想起单陵将军的大事,忙改口道,“既然燕琅有病,就麻烦姑娘随属下走一趟了。”
楚燃微敛眼眸,藏下眼底的浓浓杀意,轻轻的点了点头,跟在了士兵的身后。
士兵一路魂不守舍的,直到走到单陵的营帐前,方才猛地回过神来,朗声道,“将军属下已经将人带到!”
话一出口,方才发现自己说错了,忘了禀告燕琅有病一事,特意找了一个人前来代替,但此时也无法改回来,便对楚燃小声道,“单将军性子阴晴不定,你要多顺着将军的心意,便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嗯,多谢官大爷提醒。”楚燃表面上乖巧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却在心底冷笑,这句话他应该要对单陵说!要是单陵乖乖的不惹她生气,她倒可以让他死的痛快!但若单陵不识好歹,哼哼……
正当楚燃冷笑之际,营帐内忽然传来了单陵不耐烦的吼声,“贱人!还不进来,是要本将军亲自去请吗?”
士兵忙给楚燃使了一个眼色,见楚燃走进营帐了,方才安心的离去了。
营帐里点了十几根蜡烛,但光线仍是十分的昏暗,只见一名穿着玄衣的男子靠在虎皮椅子上,懒懒用手托着下颚,因为常年征战的原因,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鹰峙般的眼眸透着一股凶光,似乎嗜血凶猛的野兽,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看单陵铁青的脸色,楚燃不敢怠慢,忙小步向前方走去,这才发现除了单陵之外,还有一名穿着白衣的男子,正在低头思考着什么,因为此人背对着她而坐,所以楚燃看不清他的相貌。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单陵,一见有人走过来,也顾不上去看她的相貌,直接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推到另一名白衣男子的怀中,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江军师,这就是本将军常对你说起的燕琅,貌可倾城,艳冠三国……”
等向白衣男子推销完了,单陵眸子寒芒一闪,用手指着楚燃的鼻子,冷笑着吩咐道,“燕琅,这可是我巫越国的军师江漓玥,你可要给本将军伺候好了,否则,本将军饶不了你!”
一进门便被单陵推到白衣男子怀中的楚燃,眼前似乎冒着无数的小星星,缓了半天,方才扶着头晕目眩的脑袋慢慢清醒过来,冷冷的扫了单陵一眼,然后快速的低下头去,恭敬道,“是,小人遵命。”但她心底却在冷笑,这个单陵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笨蛋,看她一会怎么剁了他!
不过害她受这种屈辱的,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白衣男子,若非不清楚白衣男子的身份,她早就无所顾忌的对单陵出手,并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他了!
想到这里,楚燃藏下眼底锋芒,含笑着抬起头来,打量着眼前白衣男子的相貌,正逢白衣男子低下头来,两个人视线碰撞,倒是楚燃先懵了起来。
眼前的白衣男子温润如玉,用沉静温和的目光看着她,笑如春风般温暖迷人,薄唇轻动低吟道,“燕姑娘,你没事吧?”
“我……”楚燃一时惊愣的说不出话来,慌忙移开了视线,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倒不是说眼前的人有多美,有多么的令她心动,而因为眼前的人,竟是传言死在巫越国的温初言!
见楚燃身子不住轻颤,江漓玥忙将她扶好,细长的眼眸微挑,含笑的看着她,关切道,“是江某吓着姑娘了吗?”
对上他淡雅的笑容,还有绝美的面容,楚燃气的身子不住轻颤,什么温初言被黑衣人刺杀死在了巫越国,我看,明明就是他的一场暗渡陈仓的脱身之计罢了!亏夜楚郁当初那么信任他,将出使巫越国的大事交给他,竟没有想到温初言竟是赤焰国的叛徒!
察觉到楚燃忽冷忽热的目光,江漓玥的美目危险眯起,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刚才还笑如春风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片冰寒,冷冷的质问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谁派来的?”
正在低头喝酒的单陵,正在为上次战败的事烦恼,看到江漓玥忽然发怒,正要指责燕琅几句,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一脸无辜的楚燃,不由得愣了一下,也警惕了起来,暗自将手按在桌下的剑上,冷冷道,“你是什么人?燕琅她人呢?”
被两道锐利的目光逼视,楚燃一时间语塞,脑中却是灵机一动,趁着江漓玥不注意,扑倒了单陵的怀中,强挤出一滴眼泪,低声道,“小人久仰单将军英明,所以央求燕姐姐将小人送来,让小人能够一睹将军军颜,如今既已经看到了,那小人心愿已了,这就离开此地,不打扰将军和军事谈论要事了……”
说着,楚燃从单陵怀中起来,轻轻的向两人点头示意,便转身往营帐外走去,但还没走几步,却被单陵拉住胳膊,只听他低声戏谑道,“只看一眼就够了吗?”
哼!单陵虽然英明,却也是一个好色之人!
楚燃在心中冷笑一声,一脸茫然的扭过头去,诧异道,“那还需要什么吗?”
单陵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伸手将楚燃拉了过来,吩咐道,“既然你倾慕本将军已久,本将军又怎能如此小气吝啬,今晚本将军会让你看个够,现在就坐在这里等等,本将军就快和军师商议完了……”
说完,单陵冲江漓玥挑了挑眉,邪气一笑道,“江军师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现在可以继续了……”
江漓玥神色微敛,狐疑的看了楚燃一眼,却见楚燃低眉敛目,亲自为两人斟满酒,然后挑起一缕青丝自顾自玩着,丝毫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
这里是巫越国的军营,晾她一名小小的女子也无法兴风作浪!
如此想来,江漓玥方才开口,得意的勾唇道,“江某最近得到消息,说是沂水城来了两名大人物……”
值得江漓玥如此卖关子,单陵顿时也来了兴趣,笑道,“如果本将军猜的不错,应该是夜楚燃和……”单陵微微一愣,想起前几日探子回报之事,笑得意味深长道,“和紫圣国派来的暗使现居右军师一职的秋颜洛……”
闻言,楚燃的动作一滞,任缠绕在指间的发丝散去,但很快又恢复过来,继续刚才的漫不经心的小动作,心里却在暗暗思忖着:沂水城中……不,应该是城主府,果然藏有内鬼,否则“秋颜洛”是紫圣国派来的密使一事又怎么会传到敌军这里?
但更让楚燃意想不到的,是江漓玥所透露的消息,“将军所言差矣,夜楚燃到沂水城一事早就人尽皆知,至于秋颜洛是紫圣国密使一事,就更不是什么秘密了?”
江漓玥这么大的口气,让单陵连连冷笑起来,语气阴晴不定道,“这么说来,江军师早就知道此事了?”
江漓玥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放到桌子上,狭眸满是笑意道,“将军知道的,江某都知道了;将军不知道,江某也都知道了。”
一旁楚燃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按理说,单陵是巫越国的副将军,军职怎么说都比江漓玥这个小小的军师大,敌军的探子有紧要军情自然要向单陵报道,但为何看起来,江漓玥的消息却比单陵灵通的多?
楚燃心中思忖了,也是单陵的疑问,当下无心饮酒,将搁在嘴边的酒杯放下,拖着长长的尾音道,“哦,那本将军倒要讨教讨教,究竟什么事情是军师知道而本将军不知道的呢?”
“将军还记得江某刚刚的问题?这正是要江某向要将军禀告的事。”说到这里,江漓玥眼底笑意更深,向单陵招了招手,等单陵将头凑过来时,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道,“这沂水城的第一位大人物就是赤焰国的皇上夜楚燃,至于这第二人物嘛,就是将军您口中的紫圣国密使秋颜洛……”
听到这里,单陵更加疑惑了,表面上却强装无谓,离开了江漓玥,慢慢靠在身后的椅子上,轻笑道,“军师是在和本将军开玩笑吗?刚刚军师不是说,秋颜洛的身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又为何旧事重提呢?”
江漓玥轻扯嘴角,淡淡道,“这位足智多谋的秋颜洛不是别人,正是紫圣国的二皇子——公玉琉华!”
单陵微微一怔,收起懒散无谓的表情,眼露一丝凝重道,“照军师这么说,如果两人身份为真,那么紫圣国岂不是要出兵救赤焰国,我军若是再攻不下沂水城,岂不是雪恨无期?”
“不——”江漓玥当初否定,笑的意味深长道,“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怎么说?”单陵弄没一挑,着急的问道。
江漓玥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楚燃,漫不经心道,“这正是我们除去夜楚郁的大好机会,只有夜楚郁一死,赤焰国兵败如山倒,败亡,只在朝夕之间。”
单陵虽然疑惑,本应该在碧落城对抗穹傲国的夜楚燃怎么会出现在沂水城,但只要夜楚郁还在沂水城中,杀了他是必须的事,但眼前最棘手的却是——公玉琉华!
单陵目光一暗,揉了揉太阳穴道,“依军师之见,公玉琉华又该如何处置呢?若是再得罪紫圣国,怕是不好向皇上交代。”
江漓玥轻轻一笑,似乎单陵的困恼在他的眼里都不是问题,薄唇轻动道,“抓而不杀,关而不囚。”
闻言,单陵点了点头,也觉得此计可行。此战最大的关键,还是在于夜楚郁,只要夜楚郁一死,赤焰国土崩瓦解,紫圣国又怎会出兵相救?甚至,还可能会落井下石,和巫越国、穹傲国争抢赤焰国这个肥肉。
思及此,单陵不由得放声大笑,对着江漓玥吩咐道,“江军师,事不宜迟,立刻吩咐潜藏在城主府的人马,找到夜楚郁的下落并且杀了他!”
相比单陵的得意张狂,江漓玥始终不露声色,淡淡道,“将军放心,此事属下已经办好了,很快,就会有人提着夜楚郁的人头来见将军。”
“哦……”听到这样的消息,本应该开心的单陵居然脸色阴沉,冷冷的一拍桌子,无声的站了起来,眯眼道,“江军师,如果本将军没有记错的话,江军师似乎没有调遣兵马的权利,而且沂水城探子传回的消息,也不该由军师一人观看吧!”
被两人彻底忽视的楚燃,懒懒扫过冷冷对峙的两人,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个笨蛋单陵居然还没看出来,江漓玥根本就不是他的人,而是和他用的不是一个情报网!
想到这里,楚燃嘴角的笑意刹那间消失,目光也变得深沉而晦暗,如此说来,城主府中至少有两拨人马,都是军营暗查在此处的势力!
这时,江漓玥也站了起来,“单将军,江某的确没有调遣军队的权利,但却是安大将军亲自向将士们下令,难道安大将军做什么,也要向单将军请示吗?况且,这些消息,都是安将军以自己的方式获得,怕安将军中了敌军的奸计,误听了穿好了的假消息,才特意吩咐江某要一一告知。”
相比凶神恶煞的单陵,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说起来话也让如沐春风,不过话中的讽刺和寒意,却是让楚燃惊了一惊,没想到这么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竟然有如此冷血残酷的一面!
心急气躁的单陵顿时被激怒,但又不知道碍于什么,生生将揍江漓玥的手收了回来,狠狠地握成拳头,站在他旁边的楚燃,可以清楚看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沉默了许久,单陵方才平复了怒火,咬牙道,“单陵多谢安大将军的好意,也多谢军师深夜来此相告,但恕单陵无礼,斗敢多问一句,安大将军可知,军师可知,单陵是谁派来的?”
眯眼笑着打量单陵,江漓玥低下头,作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半响方才恍然大悟道,“单将军杀敌有功,处处为了巫越国着想,全军上上下下都知道,单将军是皇上亲封的右将!”
单陵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江漓玥倒好,竟还和他卖起关子来了,一声气愤之下,豁出去般的怒吼道,“江漓玥!你少装不明白!我单陵是太子派来的!”
江漓玥微微一愣,用目光上下扫视单陵一遍,轻笑道,“哦,原来是太子啊!”
江漓玥这般虚伪做作,可是彻底惹恼了单陵,当下指着他的鼻子道,“江漓玥!别以为太子不知道安明钰的野心,别仗着三公主的权利势力,就来巫越国众将士面前显摆!这军营里有谁不知道,皇上将兵权交给安明钰,就是叫他来送死的!打了败仗是死,打了胜仗才能苟活!”
一口气骂了这么多,单陵顿了顿,喘了一口气,冷笑道,“安明钰还真以为迷惑了三公主,蛊惑了皇上吗?别妄想了!这巫越国的江山是太子越灵炽的!
江漓玥眼眸已经弯着,泛起轻浅的笑意,用稀松平常的语气道,”这么说来,单陵将军只忠于太子,甚至愿意为太子而死了!“
单陵冷笑一声,傲慢道,”我单家世代辅佐圣上,我单陵自然要效忠太子,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改变!“
”哈哈,哈哈……“闻言,江漓玥低低笑出声来,白袖一扬,用悲悯的目光打量着尸首分离的单陵,薄唇轻动道,”那你就去死吧……“
等最后一个字吐出,单陵的头颅已经落地,滚到了楚燃的脚下,本来还想等江漓玥走后再解决单陵的楚燃,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是尖叫一声装晕倒呢?还是顺便解决温初言呢?
楚燃还在纠结选哪一种时,江漓玥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慢慢蹲了下来,满含笑意的看着她,温声道,”吓着姑娘了?“
楚燃身子猛地一僵,在江漓玥弯成新月的美目里,轻轻点了点头,但又觉得自己未免太过表现镇静了,完全不像一个柔弱的舞姬,便又迟疑的摇了摇头。
但摇头不就暴露了自己,便又准备点了点头,但当对上江漓玥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动作蓦然一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时,看着左右为难的楚燃,还有她变了又变的脸色,江漓玥觉得十分有趣,竟低低的笑了,这表情怎么形容?有点妖孽,有点邪气,有点狡猾,有点……反正不怀好意,十分的危险,
不待楚燃分清他是属于哪一种,江漓玥忽然握住她的胳膊,从地上慢慢的起身,并将她扶了起来,挑眉问道,”姑娘看到什么了?“
楚燃慢慢扭过头,看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单陵,果断的选择了说谎,”小人看到单将军喝醉了酒,抽出长剑挥舞,一不小心割掉了自己的头颅。“
闻言,江漓玥面容一僵,随即轻笑出声,”这是一个好理由,可惜,没有人会相信。“说着,他伸手将她额际的碎发别在耳后,并将手放在了她的脸上,大有向下移动捏住她脖子的趋势。
楚燃身子顿时一僵,掌心渗出一层冷汗,挑眉看着江漓玥,反问道,”那如果小人改口,说小人亲眼所见,江军师杀了单将军,这样的话,就有人相信了吗?“
还未等楚燃说完,这次江漓玥好不掩饰的笑出声,将手从她脸上抽出,轻声道,”不会,因为在众将士的眼里,江军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儒书生,没有能力杀死矫勇善战单将军。“
江漓玥明摆着在捉弄她,把她当作一个自投罗网的老鼠,想要看她最后的垂死挣扎,楚燃也不揭穿,无奈道,”哦,那小人想不出什么理由了。“
”那我帮你想如何?“江漓玥忽然欺身而来,单手掐住楚燃的脖子,眼中的笑意逐渐褪去,浮现出浓烈的杀意,冷冰冰道,”赤焰国的奸细潜入军营,用剑杀死了单将军,却也被单将军杀死,最后两败俱伤。“
闻言,楚燃高挑着眉头,冷笑道,”可小人现在在军师的手中,即将被军师杀死,等小人死后,就随江军师怎么说了。“
似是厌倦了口舌之争,江漓玥目光变得冰冷,逼问道,”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呢?“
楚燃自认为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江漓玥这么说,不过是在试探她,所以楚燃笑的天衣无缝道,”军师什么意思?小人只是一个舞姬,军师不要冤枉小人,小人知道军师急着找人顶罪,但是也不能诬陷小人啊,小人可是清清白白……“
还未等楚燃说完,江漓玥忽然捉住她的手腕,将掌心对着她,缓缓道,”为了防止奸细混入军营,军营里每名女子手中都有红梅烙印,而你没有。在你的斟酒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楚燃将手抽了回来,冷冷道,”那你为什么不揭穿?“
江漓玥笑的自信的笑,像一只狡猾多端的狐狸,让人摸不清他的心思。半响,只听他轻笑道,”我想看你能装多久?而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直到面临生死险关,也能忍着不出手。“
说到这里,江漓玥的眼底杀意尽现,看着江漓玥的死亡的魔爪逼近,楚燃依旧镇静自若,对着江漓玥勾唇一笑,问道,”军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闻言,江漓玥动作一滞,也不急着杀她,饶有兴趣道,”哦,什么话?“
面对江漓玥的逼杀,楚燃不退反进,将唇凑到他的耳畔,压低了声音道,”人常说,聪明的人往往死的早,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说着,楚燃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飞快的刺向江漓玥,快如疾风,迅如闪电,出手狠辣无情,处处直刺要害。
反观江漓玥,虽然后制于人,但他身形轻快,步法灵活,轻松的避开楚燃的攻击,游刃有余的与楚燃颤抖。
江漓玥明明只要喊一声,便可以擒捉住她,但不知为何,江漓玥迟迟没有喊守兵,还有和她打下去的趋势。
楚燃不知道江漓玥所图为何,只知道江漓玥武功高深莫测,若是再颤抖下去,自己恐怕也讨不到好果子吃,于是也不再恋战,虚晃几招,夺门而逃,趁着夜色隐匿身形,快速离开。
江漓玥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真的让楚燃给逃了,微愣片刻,收拾好暴怒的情绪,拔高声音冷喝道,“来人啊!快点抓刺客!”
等众人冲进来时,哪还有什么刺客,只有尸首分离死不瞑目的单陵,还有一袭白衣翩翩站在门口的江漓玥,不由得纷纷愣在了原地。
“将军啊……”单陵的亲信看到以后,立刻冲了进去,跪在了单陵的身边,红着眼眶气愤不已。
一时间,有人纷纷跪地,呜咽痛不成声,有人则是走到江漓玥面前,悲愤难抑,质问道,“军师这是怎么回事?单将军和你再一起,怎么会突然遇刺受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