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雯丽嗔视他一眼:“说啥怪话呢,这不是直飞莞城嘛?一下飞机就有人送回公道村,莫家姐弟几个也会赶来接曼曼,哪有机会让人拐走啊?”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还能有谁?咱女婿顾少钧呗。”
“夫人慎言,闺女可还没出阁,别点名道姓的。”
“干嘛不能点名道姓?这都订婚了。”
“订婚怎么啦?办婚礼前一分钟他要是犯了规,照样换掉!那就不是这个名字了啊。”
郝雯丽无语,自家男人是更年期了吧?貌似曼曼和少钧订婚之后,他就这个样,对女婿横挑鼻子竖挑眼。
忽记起前阵子就丈夫这个心态,特地向一位当心理医生的朋友专门做过咨询,想着朋友的话,郝雯丽忍不住笑了。
朋友说,自家男人这种现象十分正常,很多有闺女的父亲都会这样,女儿本来就乖巧可爱,深得父亲疼宠,不是还有个说法,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眼看小情人要被别人抢走了,做父亲的自然而然就有了危机感,明知阻拦不了,他还是得做一番垂死挣扎。总得等挨完那一刀,闺女嫁出去成为别人的妻子了,他也就死心安心了。
郝雯丽觉得应该体谅一下眼前这位父亲的小情绪,笑着道:“那么你对女婿哪里不满意,说说看。”
唐青山不客气地编排起来:“这小子,狡诈如狐!你看啊:每次曼曼放假,他总有动作,去年曼曼放寒假回公道村,少钧就跟家里说没有假,不能回京过年,结果他大年三十直接跑村里去了,那三天假是偷来的吗?三天时间,乘军直怎么就不能回一趟京城?他非要赖在村里,让莫阿爸莫阿妈给他摆了喜酒,那可是农村婚宴,意义不一般的,不扯证人家也当他们是夫妻了,真气得我!今年暑假吧,曼曼不回南方,顾少钧又牛皮糖一样粘过来了;现在曼曼回去村里过年,等着瞧,顾少钧很快就会出现在村里!这手段耍的,我闺女能不让他给骗走吗?要是闺女再小几岁没开窍就好了,放假了我天天带身边,看都不给他看一眼!”
郝雯丽很认真地打量自家男人,心里半惊半喜:想像力这么丰富,是被作家老婆熏陶的吧?
不过为了闺女的幸福着想,她暂时压下不相关话题,替女婿辩白:
“孩儿爹,你想多了。在部队,尤其少钧还是边防部队,军情如同风云般变幻莫测,有假期没假期,哪能说得定?人家小两口甜蜜蜜的,注定要结为夫妻携手一生,乡下提前摆个喜宴没什么的啊,那是两位老人的心意,都容不得少钧推辞的。至于今年暑假,曼曼留在京城是因为学校中医药小组的研究项目没做完。少钧么,不是你告诉我,少钧那时刚完成危险任务立了大功,得到半个月假期所以回来的吗?现在曼曼去南方过年,她和少钧就在一个省份里,如果少钧不能创造条件和曼曼聚一聚,他就太傻了,那才不配做我们女婿!”
唐青山:“……”
森森地忧伤了,这一定不是他媳妇,可能被掉包了,哪有这样胳膊肘往外拐、不跟他做一国反而处处维护女婿、帮女婿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