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出言不逊,南宫凝渊竟没有生气,反而轻轻一笑,“笨蛋,你是不是站在树下了?”
笨蛋,是骂她吗?秦悠梦拳头紧握,姑且忍了,乖巧点了点头,“嗯……”
南宫凝渊走到窗边,望着殿外的滂沱大雨,“这雨今晚怕是停不了,你就暂时留在这里吧——”
“过来,为本王磨墨——”
南宫凝渊关上窗,又走去批阅奏折,秦悠梦无奈之下,只能认命磨墨,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快瞌睡的时候,南宫凝渊放下奏折,看她一眼,淡淡道,“明日再看吧——”
秦悠梦立刻清醒,将研墨放到一边,就向华丽的榻冲了过去,还没躺上去,却听某人冰冷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霸气十足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威胁,秦悠梦忙扯过一旁的棉被,铺得平平整整,方才扭过头,笑道,“自然是为王爷铺被子,你看,都铺好了,王爷可以睡个好觉了——”
南宫凝渊看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躺了下去,饶有兴趣道,“爷睡不着,为爷唱首歌——”
秦悠梦抱着青花瓷,缩在角落里,眼皮都在打架,哪有心情唱歌,直接无视掉。却有一道冰寒刺骨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盯得她头发发麻,让她十分不自在。
“为爷唱首歌——”华丽璀璨的宫殿中,南宫凝渊单手撑着头,迷人的墨眸一暗,流转着异样的光芒,邪魅不羁,蛊惑人心。
秦悠梦思索一番,便开心唱着,“我是一个小强盗,盗窃本领强,我要把那大房子,偷的净光光——”
“你要将爷的大殿偷光?”
秦悠梦唱到一半,便被南宫凝渊打断。南宫凝渊高挑着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笑意。
“咳咳,不是,我只是随口一唱——”
“换一首——”南宫凝渊也没有追究,玩味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转,害的她十分不紧张。
秦悠梦本想敷衍了事,但见某人眼里的寒意,绞尽脑汁想了半响,余光扫过一旁的青花瓷,嘿嘿一笑,有了!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秦悠梦抱着花瓶唱到一半,却见某人目光蓦然一暗,直直的盯着她毫不回避,十分的诡异,便低下头对着青花瓷继续唱,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唱完了……”
“嗯……”
南宫凝渊挑过一缕发,在指间悠闲玩弄着,淡淡道,“爷还没有一个花瓶好看吗?”
秦悠梦诧异看看花瓶,又抬头看看南宫凝渊,然后使劲摇了摇头,狗腿道,“王爷比花屏好看多了,爷才是真正的花瓶——”
“你在骂爷!”南宫凝渊目光一冷,手指轻轻敲着床榻。
“我在夸爷帅——”
“过来——”南宫凝渊眯起眼睛,向她招了招手。
秦悠梦愣了愣,向后退了几步。
南宫凝渊敲着床榻,嘴角微微上扬,“过来,给你点地方,用手趴着睡,不许得寸进尺……”
或许是他笑的太迷人,秦悠梦竟傻傻走了过去,听话的爬在他的旁边,南宫凝渊满意一笑,缓缓闭上眼睛。
某人睡的很香,某人却是睡意全无,秦悠梦用手撑着头,静静的望着他,月光洒在他的侧脸,安静沉睡的他,少了一丝凶残,多了一丝柔情,十分的魅惑迷人。
咳咳,她这是疯了吗?她居然觉得他比青花瓷还好看!而且竟还看了一夜!
在她犯花痴的时候,一道黑影从窗边闪过,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