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已荣养,不用做事,却每天好吃好喝,按月领着月例银子,少夫人还定期给补品,四季衣裳、节气礼品不断,她不怕享这个福,越有福享,说明侯爷和少夫人越能耐!她唯一牵挂的就是失散的亲人,而今丈夫儿子回来了,本就调养得极好的钱嬷嬷仿如焕发出无限活力,感觉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又见儿子年近三十却未娶得妻房,更是有得操心了,想着要为儿子攒银子娶个好媳妇,就要求少夫人给她派活儿,锦绣也不拦她,笑吟吟想了想,就让她统管府里包括管事在内的所有仆役风纪,这活儿轻省,名头却大,正合适她的身份。
杜福海父子都派在外院,侯府原该有一名总管二名管家,如今尚缺一名管家,杜福海识文断字会谋算,当年在成国公府就是个出色的管事,准备迁任管家的,锦绣便让杜福海慢慢担当管家职责,杜秋生则从跑腿的开始做起,有他父亲亲自教导,应该不会差。
锦绣连日来一边打理保定侯府里的事,抽空去娘家那边走走,赴几个贵妇的宴会,竟是又忽略了国公府好些天,而罗秋递了帖子,要带着两个女儿来访之事,锦绣懒得理会,身为晚辈不好直接推托不接待,索性不回帖,反正自己有借口,罗老太太敢怪罪,就跟她好好评论一番:是不敬姑太太错的多,还是怠慢有恩于成国公府的田氏娘儿几个更难听些?
但锦绣还是小瞧了罗秋的厚脸皮,没有回帖人家照样要来,还要趁大清早的上门来堵人!
这消息是马氏无意中告诉锦绣的,马家有亲戚从外省来,送了些难得的土仪,马氏分给姑太太、姑奶奶些,也送一份过府给锦绣,两人坐着饮茶的当儿,马氏就提及刚在林府听到大姑太太说,明儿一大早要来保定侯府找锦绣,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锦绣不由得郁闷:明知不受欢迎还来,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不想让罗秋进保定侯府,便只能自己先行去成国公府,打着给罗老太太请安的名号,把罗秋引到国公府去好了。
马氏听锦绣说明早要过府给老太太请安,神情微顿了一下,说道:“老太爷体恤三弟妹娘家亲戚远道而来,因此允许弟妹先张罗娘家亲戚这边的事,不必时常过府请安。所以,三弟妹不能及时知道那边的事,也是怨不得的。”
锦绣问:“那边又怎么啦?”
马氏叹口气:“三姑娘终是嫁了余家,三太太阻拦不得,急火攻心,这几日又病得下不了床!因着府里这段日子出了太多事儿,老爷却不让把太太生病的消息泄漏出去……但咱们自家人瞒不住啊,弟妹明日若是进府,我觉着还是该拿些东西去,好歹尽个礼数。对了,三太太近来因心火太旺,如今搬到后花园水亭去暂住,那儿湖水清凉,荷花盛开,说是最好静养。”
锦绣无语了:合着怎么都不划算,不去国公府就得招待那个恶心人的罗秋,去国公府嘛,还是得面对同样恶心人的金氏!
“我记着了,多谢大奶奶提醒。平时三太太生病,总是大奶奶在旁服侍汤药,怎么如今大太太病着,大奶奶倒有闲空与我坐了半天?莫不是有个比你更会煮汤药的人,入了三太太的眼?”
“难道我专门是服侍汤药的命么?”马氏笑道,眼中却极快地划过一道讥讽之色:“不过你倒是猜对了,还真有个比我更好的人在太太跟前用心服侍着,只是入不入得太太的眼,我可说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