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感觉有些懵，从校长他们的对话来看，学校里的这些老大好像是得到了允许的，如此说来，学生间公然打架斗殴、收取保护费这些事，都是学校支持的？

陈校长又交待了李正良他们几句，无非都是别惹事生非呀、要配合陈维东和楚义辉什么的，便让我们走了。

如果不是出门前陈校长专门交待，加上楚义辉回来的路上一直陪着我，估计我这个假期是真的要躺着回家的了。因为才一出门蘑菇就对我骂骂咧咧，几次都想要冲上前来的修理我的样子。

我也不理会于他，自己本来就已经动不了了，我不至于蠢到还嘴讨打，嘴上的便宜，且让他占一点又如何！

见不能激怒我，李正良和蘑菇向楚义辉打了个招呼后，便不再与走得慢吞吞的我们同路了。

“你可真能忍！”等李正良他们离去后，楚义辉看着我笑了一句，随后更是叹了一声道：“如果不是校长安排他儿子接手，一楼的地盘呀，我还真打算就交给你算了，反正我那些兄弟跟你的人也不少了！”

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楚义辉的人确实有几个最近过来跟田小龙混在一起，就是原来熊磊的手下，陈路他们几人。但听他的口气，对此好像并不介意，反而还很支持我的样子。

“辉哥，刚才校长说的那些话，我有好多听不明白。”我向他讨教。

楚义辉看了看周围，大冷的天也不见有什么人，这才笑道：“别人是不懂装懂，我觉得你却是懂了装不懂！别告诉我你还是那个初来乍到的新生。”

我觉得楚义辉太过文雅，说话也一幅文绉绉的样子，但却非常能洞察人心。听他这样说，于是直接问道：“其它的我也懂了，我不懂的是，为什么校长说什么你说听什么，难道不听他的就拿不到毕业证不成？再说那一个破本本，真的很稀罕么？”

“你才来学校一个学期不到，而我还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所以有好多观念可以不一样。但我问你，我们来学校的目的是什么？”楚义辉其实耐心很好，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我，但反问的这句话让我有点理解他了。

见我只是点头，他接着说道：“我们学校的学生好多都大有来头，这些人并不是没有更好的学校可选，但为什么偏要来这么一所乱笔麻麻的学校？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以后有个很好的出路。”

“如果抛开学校的这些风气，光从教学质量来看的话，我们学校其实真可以算得上是一所好学校，专业性强、跟社会接轨！就像校长刚才说的那样，拿到我们学校的毕业证，出去找工作时可比那些名牌大学的管用多了。下个学期你就知道了，到了毕业季，几百毕业生被用人单位哄抢，那不是学生忙找工作，而是可以选择工作。”

“不过学校是好进难出，就算在学校混得再风光，如果不守学校的规矩，那你也毕不了业，毕不了业就意味着这四年白上了，那些用人单位虽然喜欢学校的毕业生，但也不可能用没有毕业证的‘不合格学生’的！”

楚义辉的话让我越听越糊涂，虽然我能听得懂一些，但我觉得他说得有些严重了，所以插口道：“只要自己学好了，有没有毕业证又怎样呢？学得不好，拿到证也就一张空纸而已。”

“呵呵，那如果四年后你毕业了，不但没有毕业证，连户口、档案什么的也全部被学校扣着，那你就会有危机感了！”楚义辉可能觉得现在跟我讲这些为时尚早，也就不过多解释，只说了句最直白的话。

那些东西对我来说确实有点考虑太多了，反正我是不会在乎的，四年之后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谁能说得清呢？

眼见快到男生公寓了，楚义辉收住话题交待我：“不论你怎样看，我只告诉你一句，要想在学校混，校长的话是不得不听的，就算你要当个老大，也必须得他亲自同意。”

他这话让我有些震惊，当个老大还要校长同意，这是什么道理呀？我们班开始团结起来后虽然分成了两派，但田小龙和王宸宝这两个老大好像也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那老大不也当得好好的吗？

见我不信，楚义辉笑道：“你们班上的事，其实好多人已经盯着了，只不过没得校长的直接命令，加上大华哥的原因，所以没人正大光明地来的麻烦，还有一个原因是你们没有自己的地盘，不涉及钱的问题，别人懒得来理会你们。不过现在一楼校长要交给他的儿子，就算你们没有地盘恐怕也有得麻烦了！”

我听他如此说，于是把藏在心里好长时间的疑问问出：“辉哥，大华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校长，为什么我感觉他才是真的黑？”

“大华哥的事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你们要想在学校混，要么校长让你们当老大、要么大华哥让你们当老大，就只这两条路。大华哥虽然连校长也不敢动，但他是学生，早晚有一天得离开学校，而陈校长却是永远的校长，他才是学校真正的大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