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是在我们走出医院之后才结束的,楚律师听完之后没说什么,脸色依旧沉重。
我忙问:“怎么样,这段录音里虽然翔太和泽没有亲口承认人是他杀的,但根据意思,能判断他是凶手吧?”
楚律师眉头皱得更紧了,道:“只要不是亲口承认,在法律上就不能做为证据,况且这还是电话录音,其真实性本身就存在质疑,更不能做为李先生开脱得证明。”
本来还抱着丝希望,现在全部破灭,难道真的干等着李哥被指上杀人的罪,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刘鑫有些暴躁,吼道:“这也不行,那又没用的,我们明知道翔太和泽才是杀人凶手,却拿他没办法,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李哥坐牢啊?”
龚薇道:“楚律师,我知道你一向善于处理这类似的案子,你看有没有办法先把李晟保释出来,其他的另作打算。”
楚律师收起我的录音道:“我再去警局一趟,一定想办法将李先生保释出来,你们再想想有没有其他是办法让凶手自己认罪。”
要让翔太和泽自己认罪,那谈何容易?
楚律师走了两步又倒回来,道:“顾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刘鑫快我一步回道:“楚律师,你还跟我们客气什么,有什么就赶紧说就是了!”
楚律师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有些时候做事情不一定要按照常理出牌,只要能让凶手自己自己招认,再录短片或者其他,录影在法律上是被认可的。”
“说得轻巧,我们也想让他招供,但是现在我们连他是身都进不了,别说其他的了!”青峰小声嘀咕。
“既然你们想让李先生无罪,你们自己也要有所行动才对,”楚律师道,“收集越多的证据,就对李先生越有力。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怎么做,就要看你们自己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楚律师话中有话,什么‘不能按常理出牌’,又是什么‘有所行动’,难道他意有所指?我忙问道:“楚律师,你有话不妨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楚律师想了想,笑道:“我是律师,无论什么事情都必须根据证据说话,但是你们不一样,你们不懂法律,就算一不小心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只要不犯罪,而结果又是好的,那你们就不会负任何的法律责任。顾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被他这么一点拨,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回道:“我明白了,谢谢你,楚律师!”
“不用谢,我先走了!”楚律师道,说着朝门口走去。
青峰忙跳到我身边,急问:“顾哥,你明白什么了?”
我抿嘴浅笑,道:“这个……晚上你们就知道了!”
虽然很疑惑,但青峰他们也没再细问下去,现在只要是对李哥有帮助的事情,我们都会义不容辞地去做,不管结果如何。
心动就要马上行动,送走龚薇之后我打电话找来高师傅,又准备了些绳子、水之类的东西。等到外面的天黑下来,时钟慢慢走到十一点,我们一行人,带着准备好的东西浩浩荡荡地出发。目的地就一个,就是镇医院。
一到晚上,医院里就显得出奇的安静,不时有夜风吹过,感觉就像走在田埂上,周围传来的药味就是野草的香味,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之前和李哥一起来的时候我留意过,翔太和泽的病房在医院住院部的顶楼,不知道是医院生意不太好,还是翔太和泽他自己的安排,临近的几间病房都空置着,这便为今晚我们的行动更添了几分把握。
我们一群先躲在楼梯口,半夜的医院静悄悄,没有半个人经过,所以我们不用担心有人看到我们。
在最中间服务台坐了两个年轻的小护士,刘鑫以一个病人的姿态,第一个出马,主要扶着与柜台两个护士聊天,从而牵制住她们二人。
接下来我们找了一个很面生的兄弟,拧着箱水果以探病人为由,去敲翔太和泽的病房,几分钟后那小兄弟回来,说病房里除了已经睡着了的翔太和泽,还有四个看起来特别魁梧的的男人,应该是保镖。
四个保镖有两个在沙发上睡着了,另外两个看起来精神也有些疲惫,但没睡觉。
我想这种时候,那两个醒着的保镖多少有点疑惑,见过一大清早来看病人的,但肯定没见过半夜来医院找病人的吧?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分别引开四个保镖。
这次换陈铮上去,他以前在部队上学的东西多,多少懂点这种公共设施里电源开关之类的小问题,于是两分钟之后,翔太和泽病房的门被打开,透过门的缝隙,可以勉强看到房间里漆黑一片,看来陈铮做的没错,成功切断翔太和泽病房中的电源。
片刻之后,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走出病房,对着走廊望了望,估计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又缩回脑袋冲病房了说了几句什么,再次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