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我不是说这事，安德烈的电影遇到了点麻烦，你能帮助他吗？”

《萨满教的迷恋》？

看着手下大将蒂姆企求的眼神，已经非常疲惫的孙子明，昧着良心道：“no，我不喜欢安德烈那样的导演，他的电影总是那么怪诞冷异绝望、违背人性、执拗错乱，无法给人美感，也无法让人看到希望。对不起，我不能帮你。在我看来，他如果要表达自己的想法，最好的办法是当作家，而不是拍一些让人恶心的电影。”

自己的男友，让一个大导演贬得一无是处，苏菲从座位上跳起来，愤怒道：“what?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我承认你非常有才华，也拍出了伟大的电影，但你不能这样说他！”

苏菲·玛索的尖叫，让船上安静了下来，众目睽睽之下，孙子明只好自圆其说，“他无非是想表达，这个世界已经龌龊到，能把正常的人一一生吞活剥、皮骨不剩、渣滓全无的地步。如果这个世界真如他所想，他完全可以吞枪自杀，还留恋干嘛？他那种电影完全是哗众取宠，靠些个人风格极强的镜头，博取自己的名声。”

苏菲·玛索刚想反驳，让隔着几个座位的摩根·弗里曼抢了话，“明，你的意思是，电影首先要有美感，而且要让人看到希望？”

这话给了孙子明灵感，自圆其说道：“对，电影毕竟是给观众看的，至少要让观众看得懂。如果你对现实社会不满，完全可以用电影告诉观众，哪些是不对的，没必要那么隐晦，让绝大部分人都看不懂。你那么隐晦，无非是告诉人们，你非常有才华，只是观众太逊了看不懂；或是你是胆小鬼，不敢拍一部直接针砭时弊现实的电影，因为你怕受政治/迫害。苏菲，安德烈已经离开了波兰，但他拍过反映波兰人民苦难的电影吗？”

苏菲哆嗦着没有血色了的嘴唇，“明，你也没有拍过，反映你祖国的苦难、不公平的电影！”

旁边的人替孙子明回答了，“no，《人肉叉烧包》就是对社会的控诉，明还以那部伟大的电影，获得了柏林银熊奖！”

苏菲·玛索在别的地方，因为她是大美女，或许会受到优待，但这里不行。这里的人都指望着孙子明拍出好电影，让他们享受光影公司的奖励，哪会希望他去拍那些狗屁艺术电影？

听孙子明这么说，也正合符大部分人对电影的认知，立即七嘴八舌起来。哪怕是有人有不同意见，也淹没在这些口水里

“我也这么认为，电影首先是要让人看懂，看不懂的电影就是垃圾。”

“就是，我在地上撒泡尿，然后告诉你这是印象派，你能同意吗？”

特别是蒂姆，他才巴不得那个什么安德烈，立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他有机会抱得美人归，眼看着苏菲·玛索有些神色不对想反驳的样子，立即补上重重的一脚。

“如果你觉得社会不公，就应该象马丁·路德·金，去带领人民抗争，而不是拍些别人看不懂的电影，想说又害怕打击报复。那种作法既浪费制片人的金钱，又对现实社会没有一点用处，这种人不是胆小鬼，那是什么？伟大的导演？恐怕只有他自己，或是他那一类脑袋有问题的人，才会这么认为吧？伟大的导演，首先要有伟大的勇气。要象boss那样，在英国人的地盘，拍出让英国人羞愧的电影，这才是真正的伟大导演！”

苏菲·玛索没受过什么教育、也没有多少社会阅历，在喧嚣、浮躁的娱乐圈里，又一直让法国人捧着，哪有什么分辨能力？

有句话叫‘众品烁金’，让这帮人一说，苏菲·玛索心里坚守的东西动摇了。如果说剧组的人不懂欣赏，但a明呢？他可是世界级的大导演，公认的天才导演，如果他都看不懂，那安德烈的电影究竟是伟大，还是故弄玄虚的垃圾？

一时间，苏菲·玛索的脑子象要分裂一般，一半在说男友是垃圾，另一半说男友是伟大。孙子明也偷偷暗乐，这个美丽的大麻烦总算是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