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会感到紧张,首先是从各人的话话中我得知,鹿悟仕等人对此次松山行动都不看好,是因为情势已经到了无可避免的地步,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处理;其次是无论在大理普渡村,还是在当夜前往松山的路上,他们都没有提到我的的之事,连刘青玄也没提及到。
唯一让我感到安慰的,是当晚鹿悟仕向大家透露,说郑州那个女子监狱发生火灾,伤亡很大,但王氏父子、也就是我爷爷和爸爸安全离开。也就是说,我爷爷虽然做出了舍身之举,但人好像没事……
鹿悟仕这人也确实很牛,本领高强就不说了,那人脉关系也绝对是一流的。我们到松山附近的腊勐乡时已经是深夜了,但却有当地的领导候在那里迎接,还专门摆了今宵招待他们。
通过交谈,我才知道近年来,松山阴兵已经越闹越凶。以前是要到当初打仗的那几天,或者是到了几个鬼节的深夜,才会有鬼子阴兵在山上鬼叫呐喊,偶尔也会来到山下活动,不过都很快就会被远征军英魂给压住。但近几年来,鬼子阴兵却不分时令节气,只要一到晚上就开始躁动。
特别是到了最近,就连阴雨时分的白天,阴兵们也在山上山下激烈交战,相隔多远都能听得到当年阵地上的枪炮声和厮杀声,有些小孩和身体虚一点的大人,还能在松山附近看见一幕幕的血腥幻象……
光是那样闹腾也就算了,阴兵的猖獗还给周边带来了实际的损害:庄稼总是莫名其妙地成片被糟塌,像是被炮火给炸了或者被大片人马踩踏过;百姓的牲畜也总会被席卷而来的阴风给弄死,还会很快就烂成一堆白骨……
更严重的是,当地百姓开始出现怪病,得病的人一听到那些阴兵的声音就会发狂,却什么原因也检查不出。还有就是,当地很大一片区域包括邻县,近几年来一直会发生轻微的地震,都是在阴兵鬼叫声起的时候,偏偏最权威的地震专家也检测探测不到……
可能那两个陪同的领导也是相信玄学的人,鹿悟仕对他们并没有什么隐瞒,直接就说那是因为鬼子阴兵作乱的原因,以前他们有些收敛,是因为有了我**的英魂全力抵抗。但到了近年,鬼子头领金光惠次郎归位,加上**好多阴魂被其后代超度,便成了敌强我弱的局面,已经镇不住鬼子了。
不过鹿悟仕说完了事态的严重后,却很有把握地安慰两个领导,说明天二月二龙抬头过后,此地的鬼子阴兵便不会再行作乱了,而且今后千秋万代也将不复再乱。
我看他那么有自信,心里顿时感到轻松很多,莫非一路上他们的忧虑都是做样子的?他们做那样子有什么目的呢?
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两个领导将一行人送到招待所里安慰好后,鹿悟仕跟大家解释说:明天就是跟王木他们摊牌决斗的日子,如果胜了,松山的鬼子阴魂是必定要被灭被镇的,那自然就不会为祸当地;如果败了,王木等人则会让那些鬼子阴兵帮他们进行逆天改命,把那不是真龙的领导变成真龙,如愿后则会将鬼子全部送回岛国,让鬼子修者为他们超度,所以也不会再松山这里作乱。
大家都已经做好了舍身灭鬼的准备,对战局的胜负倒好不甚看重,他们唯一担心的,是那鬼子罪魂金光惠次郎如果真的逆天复活,那将会是两千年来第一个被复活死人和罪魂,其修为恐怕会变得无比强大!而此人生前对华夏极为仇视,死后几十年更是对我华夏怨气冲天,届时如果无人能镇得住他的话,难说几十年前我炎黄子孙被鬼子大肆屠杀的场面又会再现……
我一个小女人,向来都没有什么大的抱负,但听了他们那些颇为沉重的谈话后,却在心里打定主意:即使我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天地之间和阴阳界外,那也绝对不能让坏人们得逞,特别是不能让一个当年战败身亡的小鬼子复活。
我并没有自大的意思,也深知自己修为跟王木、黄真人相比的话可能还差得很远,但我真的有那种自信,因为鹿悟仕他们说了,对方想要实现复活金光惠次郎、控制鬼子阴兵,必须得借助天生道体才行!而现在普天之下,天生道体只有两个:一个是道体道魂的借命先生鹿悟仕,另一个就是我这个道童子嫡孙。
会有那种豪情,多少也是受了鹿悟仕的影响。他跟大家说,以前众人都没发现我王珂是道体,所以都冲着他去,正道的在极力保护他、邪道则极力想得到他,但他每到紧要关头便使出舍身术,邪道的人舍不得他这唯一道体,因此容他一直活下去!而等到大家终于死心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收拾不了他了!
他说我的情况也是一样,现在所有人都发现我是道体,立即就舍他求我,并且还真的把我的身体给弄到了手,希望我在关键时刻会有道家人那种舍生取义的精神。
鹿悟仕说这些的时候,好像把我当作在场的样子,也不知他是真的看不见我,还是故意作伪。但他即使不说,我其实也是做得到的!这两年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家人平安幸福,如果真让王木他们那一众人达到目的了,且不说华夏会受难那么大的事,就我的家人来说,能平安幸福吗?我们家出事,不正是因为黄真人上门对爷爷兴师问罪而起?
最主要的,看得出来刘青玄已经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准备,如果他都不在了,那我一个人活在世上或者死在阴间,那又有什么意义?我是那么的爱他,此生只有跟他在一起,我的存在才有意义……
我对刘青玄情深,他对我又何偿不是!在他们商讨完毕分别回到房间后,我跟在刘青玄的身边进了他的那间房里,却发现他不是立即打坐练功或者休息,而是在自己的房间做了一个小小的法事。
刘青玄的法器备得很齐全,除了他那把法剑外,另外还备了些铜镲和铜锣等响器,画了好多道家符纸,所以他的小法事便先敲响铜镲和铜锣,念诵道家的召请心经开始。
那法事我看得懂,所以还不见他将法事做完,我内心的悲伤早就蔓延得不能自己,也就是没有阳体,所以哭不出眼泪罢了!
因为刘青玄所做的,乃是一道延生保护法事,并且是为我和我的家人而做的。延生保护法事是专门给活人做的,目的是请得阴差阴神、以及阳间星宿神灵,让各路神灵以阴德善果来保护活人无灾无病、不受任何歹人邪师和妖魔鬼怪的侵犯。
刘青玄光是做法事为我和我的家人祈祷也就罢了,还用法剑刺破他自己手心、足心和眉心,以五心之血进行献祭,让法事的功效达到最好,相当于是在用他的身体在为我王家献祭……
我一直以为我们一家三口在女子监狱顺利逃脱,是我们运气好的缘故,哪知在这背后,刘青玄却付出了很多很多,叫我如何能不感动呢?
等他的法事做完了开始打坐练功时,我飘过去轻轻抚摸他那有些沧桑的脸庞,并轻轻地亲吻,可惜他始终无法感觉到我的存在。我忍不住想附去他身上,在心里面好好地倾诉自己的情感,但又觉得不能那样做。
到其他人的房间去转悠了一圈,其他的友人们都是在为明天做着准备,要么在准备各种法器、要么就是在画符或者练功,只有鹿悟仕例外,他在招待所院里跟杨月琴“约会”。
以前我对鹿悟仕的情感了解很少,也没敢细问他的事。此时,只见他抬头看着满天星空,对杨月琴说了句:“月琴,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受苦了,也知道当年逃婚对你的伤害很大,但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杨月琴倒是很大度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后应道:“没什么呀,就算你当年失了五年之约,从婚礼上逃走,但圈子里不都知道,我杨月琴是你鹿十五的老婆?”
鹿悟仕欲言又止,长声叹道:“等找到你父亲和我师父,我们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你放得下你的嫂嫂冉娅?何况她身上还有那个你前世的师姐白潼汐?”杨月琴仍带着笑,但神色间却有些凄苦。
鹿悟仕同样苦笑:“无论是冉娅也好、白师姐也罢,08年在汶川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缘尽了,要不为何我亲自闯了一趟地府,跟十殿阎君理论了一个月,也挽不回她们来了?经过这几年,她们已经早就不复存在,来世也绝对永远把我忘了……”
杨月琴收住笑容,继而又问道:“就算如此,你身上的莫爱姐姐呢,人家等了你一千年,难道就只是为了默默地附在你的身上,看你跟其他人谈情说爱?”
“我一闲下来的时候就召唤她,但自从我练完后,她便再也没出现过。我现在都在怀疑,莫爱是不是我的一个梦,我怀疑她从来就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过……”也不知杨月琴的话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那高冷的鹿悟仕瞬间便泪流满面……
我没多听下去,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但听了他们的话后,我更坚定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所以离开他们后,我又径直往松山上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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