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杰即将面临的也是一场大考,他目前肩上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如果因为儿子的情况,他乱了方寸,进而耽误他手头的工作,那影响就太大了。
武文杰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被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丁娟娟告诉他的消息,固然让他焦急,但丁娟娟的道歉,更让他于心不忍。
他不停地安慰妻子,可又实在说不出什么管用的话。
忽然,他语出惊人:“要不我明天赶回家去吧,咱们一起商量一下该怎么办。这边的试验我交代给别人牵头。”
丁娟娟一听这话就急了:“你开什么玩笑!那怎么行呢!不是说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但在试车这方面,你在场和你不在场,情况还真的不一样!孩子这边有我和爸呢,我们一定会有更好的方案来应对,来确保孩子顺利参加高考。我真后悔刚才没控制住自己,非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了。我在这个时候不该打扰你,不该分你的心。你专心弄你的事吧,等着我们这边的好消息,我也期待着听到你们试验成功的喜讯!”
丁娟娟的这番话,尽管止住了武文杰的冲动,但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多少,毕竟,武功的手腕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真正有效的方案。
他觉得丁娟娟的话似乎说完了,他想再说点什么,可搜肠刮肚,也没想出合适的话来。
“好的,我知道了,”武文杰的声音很低沉,“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你尽管放心。你们都多多保重自己,也关照好孩子。武功的高考,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孩子的底子扎实,顶多不过是晚一年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劝慰劝慰爸……”
话到这里,忽听丁娟娟说:“哎,等一下,爸要跟你说几句。”
话筒里传来丁子成那有些沙哑又有些兴奋的声音:“哦,文杰,我这里又有新方案了,是中医辅助的方法,刚刚给武功试过,有效果!”
武文杰眼前一亮,忙问:“您快给我讲讲。”
丁子成正要讲,那边有人招呼武文杰要开个会,他只好跟岳父道个别,暂且把电话挂断了。
丁子成的新招是跟打封闭针配套的,是他重新拾起之前用过的一个方案。
那个中医药方原先给武功试过,消肿很灵,但在镇痛方面功效有限。
这会儿面对打完封闭针后的肿涨,丁子成让武功重新试了一下那药,没想到居然迅速消了肿。
武文杰去忙他的了,丁子成继续他的试验:给武功再打第二针封闭针。
高考要连续好几天呢,丁子成需要通过试验确定的是封闭针和消肿剂的连续效果,而不能仅仅是“一锤子买卖”。
武文杰终于等来了让他安心的好消息:丁子成的试验取得了初步成功,武功已经完全可以自如地用右手执笔写字了,速度几乎跟受伤之前完全一样。
明天一早,两个孩子就要走向考场了,而武文杰则要登上0001号动车组,参加极限速度挑战试验。
到这会儿,其实家里没什么需要忙的事了,但丁娟娟还是一直折腾到很晚才上床。
要说这一晚上做了什么,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无非是把明天两个孩子要带的东西,一遍又一遍地反复作了检查。
见实在没什么可干的了,才回了自己的卧室。
可躺上床上,她却毫无睡意。除了为两个孩子明天的考试记挂,她也放不下武文杰那头。
听着客厅隐约有点动静,她能够辨别出那是父亲丁子成。
明天武功的手腕能否正常发挥出功能,全要看丁子成的了。
他得把服务保障工作做到位,确保万无一失。
另外,他还留着个小心眼,那就是,防止武艺今晚睡不踏实。
反正他的觉不多,不急着去睡,家人都进各自的卧室了,他还呆在客厅里,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需要他做的。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忽然响了。
这个时候会是谁的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