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我只是好奇,而且这些话我除了对你,谁都没有说过,我就知道说出来肯定会挨骂。”
“没对人说就对了
,这话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次的年宴比往年还要热闹许多,除了云轻之外,来的还有不少番邦使臣,这些人来心思都不纯,安和公主已经及笄,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来的这些人当中十个有九个都是来提亲的。
但是圣人没有那个念头,他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公主,自然舍不得远嫁,所以席间气氛就有些微妙。
同样气氛微妙的还有单甯跟姜丞相,姜轼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心里矛盾的厉害。
一方面他想阻止姜丞相,但又不知该从何做起,另一方面他私心想要私下了结这件事,可单甯掺和进来了,他没办法也不能这么做。
姜铎不明所以被蒙在鼓里,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来。
席至一半,酒过三巡,单甯拎着酒壶出了大殿,姜轼犹豫片刻后脚也跟了出去。
外头飘着零星的几朵雪花,红墙红瓦被装点上一片银灿灿的白,宫灯衬着白雪把天地照的更加明亮。
单甯伸手接了两片雪花,看着两片晶莹在手心融化,感叹美好易逝,灌一口酒,掖紧领口,长叹出声。
姜轼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其实也是不知到说什么。
单甯指着对面屋檐上挂着的一盏宫灯道,“我小时候喜欢爬屋顶,调皮捣蛋,还因此摔断过腿,是妤夫人发现我,让人去找太医帮我医治,短腿的那段时间,我不能下床,不能走路,是妤夫人每天衣不解带的照顾我,为了给我解闷儿,她那样优雅美丽的女人居然也会扮丑来逗我笑,我那时候虽不喜欢她,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再饮一口酒,“后来我被过继到妤夫人膝下,她待我很好,甚至比亲生母亲还要好,对待我跟老五从来都是不偏不倚的,老五有的我也必须有,做错了事跟老五一样受罚,她待我并不那么小心翼翼,也正因如此才显得出真心来,不是为了取悦我,而是真的把我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
“我对妤夫人跟你对你爹应该是同样的感情,妤夫人在我心中亦是神圣的,完美的,是配得上这世间所有美好与夸赞的,倘若有人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只怕比你更难接受。”
姜轼低着头,满脸愧疚,“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跟先皇后之间究竟有过什么?”
单甯摇摇头,“母后走的时候我还很小,跟你爹之间的渊源应该没几个人清楚。”
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又道,“咱们还算是朋友吧?”
姜轼扭头看他,重重点头,“自然是。”
“既然是朋友,那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姜轼立马点头应了,“什么忙?只要我做得到,一定在所不辞。”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前段时间去龙鸣寺祈了个愿,现在愿望实现了,却没有时间去还愿,我想请你去帮我烧柱香。”
确实不是多难办的事,只是姜轼不解,“此事讲究个诚心,龙鸣寺离帝都并不远,殿下为何不能亲自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