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安终于坐不住了,大步上前,冷静的看着周乐平,一字一句提点,“我知道家姐跟祝观良之间关系匪浅,你要嫁他的事不管是真是假,你都是赵国人,帮着外人窃自家江山的事你不能做。”
“我从未做过这种事。”
“我们姐妹自此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你若是安生留在祁国不生事,那做妹妹的祝你平平安安一辈子,但若你与赵国为敌......”周乐安张开双臂拥抱她,同时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就别怪我盼着你死了。”
从自己的亲妹妹嘴里听见这种话讽刺又悲哀,之前她不敢深想的事似乎一下有了答案,她点点头,麻木的连个意外的表情都做不出,“走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那碗汤......”
“是我亲手熬的。”
“为什么?”
她想不通为什么,眼眶一热,两行泪坠下来,别人就算了,可周乐安是她的亲妹妹,怎么连她自己的妹妹都能盼着她死呢?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谁让皇上对你还念念不忘呢?你在祁国待的好好儿的为什么要回来呢?还是以这样的容貌,你不知道我对喜欢赵时谦吧?别的女人我可以毫不犹豫的下手,因为你是我姐姐,我可犹豫了好一阵呢。”
“就因为这个?”
周乐安松开她,抿唇对她笑,后退两步,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家姐,永别了。”
周乐平心里五味杂陈,忽然觉得悲哀,推开云轻踉跄着往前走两步,突然开始发笑,越笑越大声,弯着腰,撑住膝盖,好像快断气一般。
众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赵时谦跟周乐安甚至被她癫狂发疯的模样吓退了几步,楚河离她最近,觉得这女人恐怕是疯了。
她没疯,但也离疯不远了,抬手擦干笑出来的眼泪,重重叹气,“人生于此,心死于此。”
云轻还想上去扶她,周乐平没给他机会,咬咬牙,扭头看着楚河,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震惊的目光中冲上去给他胸口来了一刀。
围观的人没反应过来,楚河自己也是被捅了之后才反应过来,挨刺的那一下居然没觉得疼,低头看见血流出来才觉得疼,不过也已经晚了,这一刀正中胸口,匕首整个没进去,眨眼功夫人就断了气。
杀了楚河,她松口气,跟着躺倒在地上,没人看见她倒下去之后眼角飞快滑落的两行泪,更没人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情。
国师一死,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是一直以来备受压榨的官员,愁的是兵部尚书一.党,侄子被抓,现在同党为伍的国师还死了,简直是得不偿失。
赵时谦心里憋闷,积攒了一肚子火没处发,现在还要点派人手把周乐平完好无损的送到祝观良手里。
皇帝做到这个份儿上可真够窝囊的了。
国师死前无限风光,死后被两个太监抬下去,大约连块儿葬地都没有。
周乐平最后也是被人抬走的,等再醒来的时候,赵时谦坐在她面前,他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人看着没什么精神,两万通红,若不是眼中肃起的腾腾杀气,这幅样子,周乐平还真以为他要悔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