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不敢再去找周乐平,思前想后,决定还是从皇帝那儿下手。
赵时谦让人给祝观良写了封信,大意就是周乐平在他手上,上次未能与他一较高下有些遗憾,约他再见,只要他肯把祁国机关术的设计图纸拱手奉上,就能放周乐平回去跟他团聚。
这封信祝观良当然没收到,赵时谦写好这封信的时候,他跟云轻已经到了京城。
祝观良之前在赵国的时候,见过他的人不少,所以他需要乔装易容,脸好换,身份也能现编,但想要混进皇城却没那么容易。
进皇城最好的方法就是进天星阁,天星阁好进,可要的都是十一二岁少年郎,祝观良就算能易容成少年郎,可身量却没办法掩饰。
云轻之前倒是进过一次皇城,两人坐在茶馆二楼向皇城方向眺望,祝观良思索着进城之法,云轻道,“皇城守卫森严,能自由进出皇城的,如今恐怕只有国师之众了。”
“你会缩骨功?”
云轻摇摇头。
祝观良饮口茶,“那就别说废话。”
云轻抱臂沉默,安静半晌后,伸手向下一指,“国师的仪仗。”
国师的仪仗好大声势,十六人抬的坐撵,身后两排穿着白色道袍的小童,所到之处行人退避两侧,低着头,不能看不能语,都快赶上皇帝的架子大了。
楚河盘腿坐在坐撵上,两侧白色纱帘随风拂动,身前身后都有侍卫保护,真是好不气派。
楚河前两日借口闭关出去了几天,其实是出去找乐子的,上回被周乐平挑起的火无处发泄,在京城寻欢又怕被人发现落人口实,就往远走了走,但火还是消不下去,越想越气,今天就是打算回去找周乐平算账的。
祝观良向下看了眼,纱帘被风吹起,楚河的脸清清楚楚映在他眼中。
就是这个东西要用他的周乐平祭剑,倒是生了张正派的让人信服的脸,可惜命中注定是个短命鬼。
云轻盯住末尾的两个侍卫,“可以跟着仪仗进宫。”
祝观良往桌上放了锭银子,跃出窗外,云轻紧随其后,两人眨眼功夫落地,等仪仗出了闹市,敲晕末尾的两个侍卫,换上他们的衣服,成功混进仪仗中。
仪仗一直到天星阁门口,两排几十个小童进了天星阁,侍卫们就此分开,回到侍卫处再去领别的任务。
他们两个这样恐会被人发现,于是半路又遁了,再盯住两个太监,敲晕换上太监的衣服,怕这两个醒来后生事,待到晚上,祝观良跟云轻把人捆住手脚,找了个荒废的宫殿,把人往院中的枯井里一扔,祝观良再照那两个人的模样做了面具,总算能光明正大留下来。
祝观良有了这身太监的衣服就肆无忌惮的在皇宫各处走动,不知不觉走到赵时谦寝宫附近,远远听见有说话声,他慢慢靠近,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谁知道皇上心里怎么想的,还是这女人死里逃生学会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