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轼只想尽快摆脱大皇子,因此放水放的十分明显。
单甯棋艺实在是烂,姜轼就连放水都要先为他考虑好退路,按说这种程度的放水,就算是个傻子也该赢了,可偏偏单甯就是不往他给他留的那条路走,结果自然是十局十输。
单甯脸色阴沉。
姜轼后脖颈子发痒,心提到嗓子眼儿,几年前输一局都记到现在,眼下连输十局,岂不是要记到棺材里去?
“殿下......”他观察着单甯的一举一动,犹如箭在弦上,随时准备拉开门逃,“要不......歇歇?”
单甯持黑子,一只手抱着暖炉,一只手拿着黑子在手心把玩,“难道真是我比较笨?”
是,这么笨的脑袋简直百年一遇!
“自然不是。”心里话终究只是心里话,姜轼赔着笑脸道,“殿下许久不下棋,只是手生了而已。”
单甯头痛,惆怅的看着姜轼,“我这几年天天自己跟自己下棋,照理说怎么也该进步了才对。”
姜轼假装拧眉沉思,手捂着嘴,使劲儿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
自己跟自己下,就您这棋艺,能有长进才怪了,大皇子你真的不适合下棋,放弃吧,别给自己丢人了,求您了!
姜轼腹诽的正得劲儿,单甯忽然将棋子扔进棋盒里,手指捞着棋子玩儿起来,话锋陡然一转,“听说老五喜欢上一个姑娘?”
姜轼骇然一惊,“殿下听谁说的?”
“你只管说有没有。”
“这个......五殿下的私事也从不跟臣说,臣也不知道。”
“得了吧。”单甯凝住他眼睛,“他的事你最清楚,少跟我这儿装蒜,我刚输了棋心里难受,所以问你什么最好老实回答,别给我机会弄你。”
姜轼哆嗦一下,立马俯首求饶,“殿下,臣真的不知道,五殿下的性子您也清楚,臣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不据实相告。”
单甯手放在他肩上,轻轻拍两下,捏起他的下巴,“老五有喜欢的姑娘是好事,我不过出于关心随口问一句,你紧张什么?”
“臣没有紧张。”
“那你哆嗦什么?”
“臣没有。”
单甯握住他的手,“手这么凉,该不会是吓得吧?我有这么可怕吗?”
姜轼心里骂娘,脸吊的苦瓜一样,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殿下可是从章婴宁那儿听说的?那丫头一向不靠谱,她喜欢五殿下,就爱幻想些假想敌瞎担心,您怎么连她的话都信呢?”
“正因为童言无忌,所以她说的话才更可信。”
姜轼欲哭无泪,“臣真的不知道!”
过了半晌,单甯大概觉得无趣,亲手把姜轼扶起来,“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你看你战战兢兢这个样儿,再陪我下几盘,什么时候老五回来了,你再回去。”
姜轼愈发肯定单甯是因为想杀他,但是苦于找不到理由,所以就一个劲儿的要他陪他下棋,为了弄死他,大皇子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姜轼这头生不如死,祝观良那边倒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