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下山了,但是想起来忘了提醒将军,那药粉毒性强烈,光吃了药还不够,还得捂住口鼻别吸进去才行,正好那帮土匪跟齐邈对峙着,也没人注意我,我毒晕了侧门的两个看守进去的。”
这么说似乎也解释的清楚,周乐平哼哼两声道,“我又不傻,你不说我也能想到,也亏了你运气好,当时一乱,谁也顾不上你。”
他附和着点头,“是,亏得我运气好。”
二日启程,原本精神抖擞的队伍中间掺杂了不少伤兵,为了不拖累进程,周乐平分出一队人照顾伤害兵慢行,自己则带着生下的人快马加鞭往边关赶。
齐思一只手伤着,只能一只手骑马,好在马术精湛,一路上倒也没落下去半点。
本来齐邈让他跟着伤兵一队前进,但齐思嫌那样丢人,他是伤了胳膊,又不是瘸了腿,马还是能骑的,没那么金贵非得慢慢回。
再说了,他还想要周乐平那把赤霄呢,等着回去砍鲜虞王的脑袋,怎么肯落后齐邈。
从龙虎山再出发,走了两天,这晚他们停下歇脚,才架起锅煮饭,一个士兵押着一个人带刀周乐平面前,“将军,抓到一个细作!”
那“细作”穿着破旧长衫,低着头跪在地上,周乐平让他把头抬起来,他听话抬起头,一张灰扑扑的脸,轮廓娇小细腻,是个女人。
女人开口,袖子擦擦脸道,“将军,是我,我是秦素。”
周乐平脸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还真的是秦素,当下无奈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当日说了,跟着将军我放心,再者,天大地大,我一个女人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哪里又能让我容身,就......就只能一路跟着将军了。”
他们骑马,脚程又快,一连狂奔两日,早就走出很远,难以想象,她一个女人,究竟是怎么赶上来的。
祝观良踱步过来,看到这一幕,代周乐平问了出来,“除非你长了翅膀,否则这一路是怎么跟上来的?”
秦素跟祝观良彼此看不顺眼彼此,秦素看也不看他,虽然回答着他的问题,可眼睛看的却是周乐平,“路上遇到一支商队,恰巧也是往北去,他们见我一个女人可怜,便捎了我一程,走了一程不顺路了,我就自己走,去河边找水喝的时候帮一个船家缝补了几件衣服,又乘船走了一天,原本没想到能碰到将军,不过还是碰到了。”
这个解释听起来毫无漏洞,没有半点破绽,周乐平同情的看着她,已然是动了恻隐之心了。
但好像还有点拿不定主意,下意识扭脸看祝观良,祝观良笑道,“也挺不容易的,既然这么有诚意,将军想留就留下吧。”
周乐平最后又问了一遍,“边关生活清苦,稍不留神可能还会丢了性命,你确定要跟我走?”
秦素重重点头,“再苦也苦不过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
周乐平是个女人,还是个很强的女人,为了成为比男人还强的女人,她付出了多少只有自己清楚,女人在她眼中是柔弱的,需要保护的,秦素的举动让她很受感染,所以她决定留下她。
不过唯一让她不解的就是祝观良。
祝观良是个很温和的人,对待女人尤其更甚,从来没见他对什么女人红过脸,甩过脸色,但周乐平能跟明显的感受到,祝观良不喜欢秦素,甚至有些排斥反感,对她的态度也不大好。
问他为什么,他抿唇一笑,却道,“有吗?”
“你对人家的敌意还不够明显吗?”
他摊摊手,“是将军太敏感了吧,我就是对她比较好奇而已,没有什么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