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季九洛悠闲地晃着双足，似乎眼前的大战对她而言只是一场闹剧。

“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我为什么要担心？”

季九洛歪着僵硬的脖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青灵门这些人是挡不住的，你的仇人很快就会死了，你不高兴吗？”

“他们……是好人……你能不能救救他们？”

虽说黑雾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时想不开变成了这副样子，但它身前毕竟只是十六岁的少女，如今醒悟，实在不忍看到无辜之人丧命。

季九洛似笑非笑地看着黑雾，“救？也包括救你的仇人？”

黑雾猛然一怔，雾状火焰不停抖动，许久方才缓缓吐一个字“救”。

“哦。”季九洛应了一句，却依旧悠哉悠哉地晃着双足。

眼看剑光保护罩忽明忽暗即将破碎，黑雾急了，“你怎么还不去救人？”

季九洛不紧不慢地道，“我又没答应救人。”

“你……可恶……呜呜呜……”黑雾急得哭了起来，“你救他们，求你救救他们，他们以前救过我……娘教过我要知恩图报的，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吵死了……”季九洛揉了揉耳朵，懒懒地伸出手指敲了敲手腕上的镯子，“知道你忍很久了，去吧，悠着点儿我不想招惹那些老不死的。”

话音刚落，手腕上的镯子便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走尸群冲了过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走尸群便倒了大半。

“尸群有异！”

“快！灭剑阵！”

走尸数量锐减，青灵门众人压力顿时骤减，纷纷开始反击，战局瞬间扭转。

“嗯？居然无法掌控！”

走尸是最易控制的，只要不是四分五裂就还能再站起来，可是蒙面人所控制的走尸完好无损却无法回应他。

蒙面人一边控制走尸阻挡青灵门一边喊道，“究竟是何方高人？可敢现身一见？”

“可恶！”

青灵门攻势凶猛，季九洛的镯子又在暗地里收割着他的走尸，无论蒙面人控制多少走尸也都无济于事，如此腹背受敌，他只能退去。

而季九洛的镯子也悄然回到了她的手腕上，变得更加莹润起来。

“好厉害！它好厉害！”黑雾惊呼，浑然不觉它已不再是黑乎乎的一团。

“行啦，别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季九洛白了黑雾一眼，“就差你了。”

“什么？”黑雾一愣。

季九洛指了指镯子道，“你是想消散在天地间还是去里面等？”

“等什么？我……还有以后吗？”

黑雾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自古以来身死便会归于天地，说白了就是彻底消失，从未听过还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