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莞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到Z大的,但这个问题问了也没什么意义,索性就不问了。
她冲了杯奶茶给季恩,也不先开口,等着看季恩要说些什么。
“菀菀姐,你真是厉害呀。”季恩浅笑盈盈,一副真的在夸奖的模样,如果,她手指捏的不那么紧的话。
听着季恩阴阳怪气的话,阮莞没什么过多的反应,愤怒早就愤怒过了,现在也就平静了。
“所以季恩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恩攥着杯子的手越捏越紧,甚至指甲盖都泛了白色,她似笑非笑,脸色变化不停,最终恶狠狠的讥讽,“明知故问有意思么?我找你干什么你不明白?”
阮莞应该说什么呢,她叹了一口气,眼神注视着季恩,“你在怪我吗?”
季恩冷哼了一声,意思不用说也透彻。
“你有什么资格怪我呢,季恩小姐。”阮莞的面色骤然变冷,语气也毫不柔和,反而带了刺一般,“一开始就是你的绸缪,我反击一下就成了我的错了?”
“既然你的妈妈没有教过你怎么做人,那我教教你似乎也不成问题吧。”
“毕竟你叫我姐姐呢,是吧?季恩妹妹。”
季恩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似乎根本没有想到阮莞会说的这么难听,一时间微表情不断,导致整张脸看起来有些细微的狰狞。
倒是屏幕那头的沈沉,默不作声的听着她们言语之间往来的一刀一剑,将游戏里的组队麦关闭了,也不操纵瑶妹的行动了,只是又叫秘书过来。
人秘书就有点惨,心里默哀: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他还没调查好阮莞这次的事情,就又被自家总裁喊了过来,“沈总,这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吗?”
沈沉静静的听着阮莞和季恩之间的交谈,问了秘书一句,“季恩是谁?”
要做到偷拍请侦探,又请水军鼓动这次事件发展,且如果不是他去问责,Z大校长甚至都不打算追究的人,应该也是有背景的。
秘书穿着西装在一旁站的笔挺,他心里没有半点儿起伏甚至还有些想笑?
到底他是总裁还是沈沉是总裁,为什么这些交际关系他永远记不得,人家季小姐不配吗。
秘书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沈沉的问题,“沈总还记得前不久您谈的那个重要的合作吗?”
沈沉点了点头,就是因为这个合作他才忙了一段时间,以致于都没有很好的关注阮莞,才让她遭受了这些东西反而还不知情。
“季恩是乙方股份占比第二的股东的女儿。”
股东的女儿?怪不得。
“菀菀姐,这次的事情是我想错了你和顾南,才会一时鬼迷心窍,你就原谅我吧。”季恩说着,刻意放轻了说话的语调,甚至之前还狰狞着的脸蛋此刻已经变得温柔小意。
变脸变得很快。
只不过她这样又有什么用,与她此刻道歉的诚意比起来,她做的事情根本就恶劣了十倍百倍。
更何况,阮莞又不是顾南,面对这样轻飘飘的撒娇马上就失了智。
相反,这些行为对她本来就杀伤力大打折扣,更别提乞求原谅。
“你脸皮一定很厚吧,要不剥下来给那些没有脸的可怜人好了。”阮莞也温声细语的说话,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季恩,灵动的不像话。
沈沉听着这话忍不住一声轻笑,之前的担忧在这一瞬间都停滞了一样。
阮莞哪里又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她可能耐着呢,能怼能骂能反击的。
季恩的指节越攥越紧,整个手都被她捏的发白。
她凝视了阮莞好一会儿,最后一拍桌子占地而起,眼神阴霾而恐怖,她骄傲而轻蔑的看着阮莞,“阮莞,阮家二小姐,亲生母亲和前夫生的孩子,母亲谢如君嫁给阮正元后被一同带去。头顶有个姐姐,是阮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似乎是在嘲讽,语气尖酸刻薄的让阮莞觉得很不舒服。
阮莞正要开口,季恩又突然将食指抵在她嘴唇边,没有触碰,但是那是告知阮莞不要说话的意思。
阮莞只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等着她嘴里说出更难听的话。
“小时候嘛…真可怜,什么东西都不属于你,长大了吧,似乎也不怎么样嘛?阮家的替嫁新娘?亦或者,你和你的姐姐都只是为了商业联姻而存在的东西?”
她居然用东西这个词语来形容。
“真可怜呐…”季恩感叹道,又突然靠近阮莞,轻轻的说,“诶,你说如果不是你还有联姻替嫁这么个作用,阮正元会允许你那小三妈带你回去么?”
阮莞脸色愈加难看,她伸手掀开了季恩挡着她嘴唇的手,也站起身,两两对视。
而手机那头沈沉的面色也不好看,阴阴沉沉的,黑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手指极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响声一阵一阵的,好听又威严。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当沈沉手上的动作明显,面色却平静的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时候,便是他盛怒的前端。
“季恩小姐,你这是侵犯他人隐私的行为,也许你身后强大的背景不会让你受到什么应有的惩罚,但也足够证明您本人的品性,也就这么低劣了。”
阮莞嗤笑了一声,又开口,“请您出去,我这样的小地方容不下您这个千金小姐。”
季恩跟着阮莞驱逐的手势一步一步往宿舍外走,只不过嘴里的话依旧这么讨厌。
她还是很骄傲的模样,一副瞧不起阮莞的模样,漂亮的眸子里满是轻蔑和鄙意,“我品性低劣?你会说出这句话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你没法反击吧,你的阮家不如我们季家呢,更何况,阮正元真的会保你么?菀啊不,替嫁新娘。”
“出去!”阮莞黑了脸色直接将门一关,隔绝了她和季恩。
她独自留在房间里,一时有些沉默,什么也不说,气氛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