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莞愣了一瞬,随即回了一个礼,“是我的荣幸。”
接着将手放入沈沉手中。
两人在柔和的音乐之下起舞,黑色西服的男人和白色小礼服的女孩,鲜明的颜色反差却让他们恰恰相配。
沈沉虚扶着阮莞的腰,看着她的目光认真且又专注,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极其完美,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终于,奏乐渐渐变得低缓,而阮莞和沈沉的舞也进入了尾声。
当最后一个动作绽放,场中留下的是激烈的鼓掌,也不知是真的对他们的舞蹈感到赞赏,还是单纯的捧沈沉的场。
总之,开场舞结束。
接下来的晚会才正式进入了高潮。各个世家的年轻后代们互相邀请着共舞,而这舞蹈的过程中会说些什么也就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了。
家族,企业,合作,甚至于感情,万物皆有可能。
而阮莞跳完了舞就跟着沈沉走出了后花园,她应着沈沉的邀请,去参观沈家的藏品。
说实话阮莞觉得自己还是挺荣幸的,这藏品不用泄露名字也能够猜到价值,既然是沈家,拿得出手的东西自然多,对于充实自己眼界这样的事情,她是很乐意的。
这一路上,沈沉有些沉默,没有过多的说什么。
而阮莞也没有开启话题,一时间两人竟然十分默契的让整个行走过程都极其安静。
终于,似乎是走到了目的地,沈沉打开了门后静静的看着阮莞,阮莞也就不在迟疑地踏进房门。
一瞬间,所有的藏品一览无余,无数名家的画皆展现在她面前,像极了百花争艳。
她一一缓慢的走过,目光极其专注,时不时询问一些关于画作的事情,而沈沉也会给出回答。不同的作品蕴含的意义总是不同,每个人的见解也不相近,有些人看画作觉得抽象,有些人却又能读出其中的蕴意。
但不知怎么,阮莞总觉得沈沉给出的理解十分接近原作者的想法。哪怕她有自己的见解,在和沈沉交谈后又会觉得豁然开朗。
只不过,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看了那么多,阮莞还是对房间里蒙着幕布的那幅画最为好奇。
是有多么珍贵才会蒙上幕布,要知道这一屋子都是名家的画作,偏偏只有这一幅被藏了起来,放在房间最里处,一看就是房间的主人极其珍视,甚至都不愿意将它展现。
有时候,好奇心真的是趋势人类的前行的动力。
阮莞纠结了很久,还是迟疑的问出那一句,“蒙上幕布的那幅画,我可以看看吗?”
沈沉应着她的话语将目光落在了最里的画作之上,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后嗯了一声,“可以。”
话音刚落,阮莞便走向了它,小心翼翼的掀开幕布,将所有目光都落在这幅画的身上。
怎么说呢。
阮莞觉得这幅画很简单,却又似乎很不易。
画里是冬天白雪的模样,一片雪白纷飞的纯净世界中只有两个孩子,两人嬉笑着,看起来很开心,笑容甜美。
画作的水平算不上顶尖,却也毫不逊色于大家之手。
只不过,冬季孩童这类型的画作,似乎,早些年就已经很少了,这幅画看起来也不是她所熟悉的哪位大师的作风啊…
“倒是我孤陋寡闻了,没看出来这是哪位作家的画作,还请沈先生赐教。”
阮莞抬眸看他。
眼前男人的神色有些晦涩,说不清具体,眼神颇为复杂的看着她。
一时阮莞都有些羞愧,是不是这是哪个著名的画家所画,她却没能够认出来…?
“这是我画的,不是什么大家之作,阮小姐识不出也很正常。”沈沉终于开口解开了阮莞的疑惑,嗓音平淡淡的,就是阮莞总感觉这里头有种说不明白的忧伤。
她不太能理解,也理解不了。
别人的隐私不是她能够过问的,既然这画作对于沈沉来说是一件不想展现的东西,那么估计对他而言一定有特殊的意义吧。
阮莞正想婉言表达歉意,却不想沈沉主动开了口,“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说着,黑色的眸子直直的锁定阮莞,那股子认真劲,搞的阮莞都要以为沈沉话中很重要的人是她了。
不过她可没有那么自作多情,她和沈沉认识也不久,画中的明显是孩童,又怎么可能是她。
“她把我弄丢了。”这是沈沉说的第二句话。
说这句话时,他的头颅居然微微垂了下来,纤长的睫羽将瞳孔遮盖了一半,留下了半片阴影,言语中满是落寞。
阮莞虽然没有这样的经历,却也能够理解沈沉,于是冲着他笑,嘴边璇起一个酒窝,有些甜,“你们会再次相遇的!到那个时候,她就不会忘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