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白枫骤然一皱,正眼对着白子荷静看了一会,才说道。“子荷,其实这个妙道法师我也感觉到他的古怪之处了。只是不想惊动于你,我没有说出来而已。”
入耳之言,怦然心动,白子荷一时莫名兴然而叹,当即怀着万分惋惜的口气默然说道。
“哎,白枫,虽然我们相识相认这么短,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天上人间,地上红尘,五行之内,早已把你我绑在了一起,即使嗲苦苦挣扎抗拒,仍然是改变不了眼前这个事实。”
“要知道,妖物无心,无心不变;妖物有情,情义专一,我白子荷正是冲着这一世的情心而来的。你又何必这样护我周全,落你这一世的孤单。”
左白枫一时哑然无语,怔怔地望着四周越围越紧的人群,顿时心情膨湃上,波涛汹涌,脑中不时幻化出一片片一段段可恶的画面来。
而火光之下,外面这一群不明所经被人摆布的人群,就像恶魔厉鬼魑魅魍魉一样,虚浮着一张张丑恶无比的鬼脸,张牙舞爪地摆弄着自己的威秽之笑。
左白枫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侧目向白子荷虚飘了一眼,正待向人群当中的妙道法师挥掌而去,就见白子荷嫣然一笑,回头抢先一步向妙道法师打出了一掌。
左白枫猛然大惊,两眼死死地看向已然出手的白子荷,再想出手把白子荷相救下来已然迟了一拍,只得闭着眼睛放任自由,由她去了。
可是,就在左白枫闭上眼睛迟疑不滞的这一瞬,人群之中的青面郎正一脸奸笑和阴恻地迎了上来,挥手轻轻一挡,就把白子荷连人带影挡了回来。
只听得一声“啊”然尖叫,白子荷又像树上一片被秋风肆意抖落的叶子,荡然飘下。
而那迎上前来的妙道法师,则是阴露着一双秃鸷的眼睛,满脸笑呵呵地睥睨着眼前的这一切,不动声响地领略着周围一众人群的高声喝彩和热烈庆祝。
他此时露出的那一副阴险奸诈的面容,仿佛就像是挑衅和嘲笑左白枫和白子荷一般,肆意地释放他得意的歹毒之作。
左白枫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而一时又深觉无可奈何。但是面对一群群情激动不明真相的人们,他又显得颇为退却了。
因为左白枫觉得他现在身陷图囹两难之境,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好和避免白子荷再次受到任何的伤害。否则,他和直接扇动民众闹事的妙道法师之流,害死白子荷凶手和青面郎,就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上的区别了。
意识到这一点,左白枫连忙低头看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白子荷,柔声而略带责备的口吻说道。
“子荷,你没事吧。你怎么那么傻呢?明明是自己有伤在身,却是这一般顽劣不听,偏要往那个蓑人身上撞。这一下好了,那蓑人没事,你却撞坏了。”
“还有呐,实话告诉你。那个妙道法师不是别人,正是青面郎所遁形演化的。”
“至于青面郎这个恶魔,我有法器在身,他伤害不了咱们。倒是那一群不明真相被人摆布的人群,才是咱们的头号天敌。弄不好,咱们就会被他们困死在了,那里也逃不去。”
白子荷腼腆而笑,绯红莞尔,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突然喷涌而出。
霎时,那鲜血又把白子荷胸前衣襟沾染了一片,注目看着,仿如一朵朵如妖娆的鲜花。
左白枫看着白子荷这一翻纤弱的情形,心中似乎也将哭泣起来。想他左白枫虽然是一个懒于修仙学道的童子,但也不曾经历或面临过这样一个被动而伤情的局面。
如今,不知是为情所动,还是心中的勇气倍增,左白枫居然信心满满,为了眼前这个娇弱而谦虚的女子,一改前非,顶咖咖地独自面对一个修行了千年的魔族王子,妄置生死而不顾。
白子荷终于又挪动了一下身子,好像示意左白枫府身下来,一时轻言道。
“白枫,你猜得对。那个妙道法师实乃青面郎所化,他身上散发的那一股特别味道,永远也湮没不了,改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