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眼前这一切,皇上没有立即追问,而是抱起皇后欲要出去,“皇后你挺住,朕带你回宫。”
“皇上,臣妾……臣妾怕是不行了。”皇后微微摇了摇头,面色惨白。
“不,皇后,朕不准你有事。”东陵巽看着怀里的叶阳皇后,口吻坚定。
“皇上,您不准臣妾有事,是因为……皇后这个身份,对吗?”
闻言,东陵巽有一瞬间的迟疑,但很快他便回道:“你是朕的皇后,更是这东昭天下的女主人,朕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尽管自始至终,与皇后皆是同床异梦,可到底是枕边人,皇后又如何看不出方才东陵巽不过是避而不答罢了。
依照素日,碍着身份、情面,皇后总会得过且过,可是此时此刻,她忽然不想要“识大体”了,于是抓着东陵巽的袖口,紧紧追问:“皇上,臣妾的时间怕是不多了,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您能不能对臣妾说一句真话。”
“皇后你……罢了,你说。”东陵巽实在不欲在这里多做停留,并非惧怕危险,而是不想这么多人一直在这里烦扰凝允,可东陵巽是第一次见到皇后这般示弱服软,实在难以拒绝。
“皇上,除去皇后的身份,您可曾当臣妾是您的妻子?”
“帝后本就是夫妻同体,你又何须多问。”
“不,不是的,臣妾说的是像民间最普通的那种夫妻一样……”
面对皇后这般说破,东陵巽明白他已是避无可避。
皇后抓着东陵巽袖口的手愈来愈紧,满面期待地望着他,“皇上,有没有,哪怕只有一日,不,哪怕只有一时、一刻……”
“……”皇帝不愿意骗她,更不愿意说出违背自己内心和凝允的话。
“罢了,罢了。”叶阳皇后笑得凄然,“自始至终,你心里的发妻,唯有莫凝允一人。”
东陵巽轻叹道:“曦月,你这又是何苦呢。”
“曦月……皇上,您知道您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唤过臣妾‘曦月’了吗?”
“朕……”已经有多久,皇帝自己早已不记得了。
“自从莫凝允再次出现,您就再也不曾唤过臣妾的闺名。”
此时在东陵巽怀里的皇后已是细若游丝、奄奄一息,时隔十多年,再次听到丈夫唤自己的闺名,本是她最期盼的,却没有想到是在这样一个境况之下。
“皇后,你不要再说了,朕先带你离开这里。”
“皇上,臣妾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今日,恐怕臣妾不能与您一同坐轿辇回宫了,呵,这大概就是命吧,到头来,她还是护住了她的儿子……”
“皇后,你实在不该。”提到险些被设计杀害的儿子东陵爝,东陵巽无法平静处之,看向皇后的目光戴着戾气。
“不该?是啊,臣妾的确不该,不该生在叶阳家,不该自小爱慕您,最不该的是成为您的皇后。”
“是朕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