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是皇家，有谁敢婉拒皇家的婚约？”

“只要想，有什么不可能呢？当年我皇兄向右相大人的千金求亲，便被那位千金以一首诗婉拒门外。难道皇家中人除了强权，便没了起码的风度？就如绮儿，我可曾因为你的拒绝为难过罗家？”

“……那又如何？”

虽然他那时撂下了狠话，事后的确不曾有过任何为难。可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不管家中有无妻室，在外面看见心仪女子时，亦难断了占为己有的冲动。何况是皇家中人？你明明有婚约在身，依然来招惹我，并在得知我晓得了你的婚约之后毫不在意，不就是因为你心中理所当然的认定？在你心里，女人对一个男人要求专一，是不是一件顶可笑的事？”

“并不可笑。”玉无树正颜，“如果绮儿对你的男人做出这般要求，便表示，你也有专情一生的准备了不是么？”

“可是，在你们心里，女人对男人专情一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绮儿，”玉无树探掌，将她娇俏小脸掬在掌心，“如果你未来的丈夫背叛了你，你会如何？”

“我会……”罗绮挑眉，“我会先送他一顶绿帽戴着，再休夫别嫁。”

“……”早看出来了，这小妮子就是外柔内刚的主儿，而且，虽然面薄腼腆，对礼教却并不看好……这小妮子啊～～

“所以，没有什么是天经地义的不是么？所有情感，都是在互相的给予中维持平衡。我对你不好，你当然也可对我不好。”他以粗糙的拇指在佳人的柔嫩芙颊上细细摩挲，“我既然想得到你全心全意的爱，当然也要全心全意的对你，是不是？”

“你要解除婚约？”

“我会拜访昌凉王，给他先一步提出的机会。”

罗绮柳眉微蹙，歪首思忖，赫然发现，自己整个人居然陷在了他的臂弯里，脸颊再度灼红，打开他的手，退出身去，“你……讨厌！”

玉无树并没有阻拦佳人撤步，虽然怀抱空落的滋味并不愉快，“绮儿，我拿真心相邀，你呢，可愿以真心应我？”

“我……”真心相邀，真心相应么？

望着他伸在眼前的手，罗绮脸儿微疑，心儿微茫：可以么？可以牵起这只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