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成全你!”玉无树骤然旋身,但走到正厅门口,见那娇小影儿没有半点缓和松软的行迹,切声道,“你总以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你对感情一味苛刻相求,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话讫,长身阔步,再无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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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就算结束了?”
罗绮颔首。
晁宁摸颌道:“其实,晁某倒觉得你们会纠缠一世。”
这些话,他不想说,但有何办法?
打第一面时对这份娇俏容貌干净气韵的惊艳,到其后对秀颜下那份玉蕴慧质的欣赏,他一步一步让自己深陷情网,奈何佳人心有他属。且那芳心里的形影牢如磐石,任他如何努力进取,佳人只能把他视作知己好友,可推心置腹畅谈心事,却不能携手牵心两情相依。他不能遗憾自己是否太晚出现,因为,如果玉无树注定是绮儿的良人,不管早晚,都轮不到自己。
“在那样的大吵之后,他犹能追你到杭夏,足以说明对你的珍视。屡次低头示好,屡次主动求和,做尽了一位皇子绝难做到的事。如果不是爱你如痴,他何以如此?如果不是那次你掉头离开的背影给了他太大的挫败沮丧,我想,他仍然不会轻言放弃。”
罗绮水眸轻抬,嫣然失笑,“晁公子说这样的话,不怕罗绮自尊受伤?一位前些日子还说对罗绮倾心以许的人,竟然开始力荐罗绮接纳他人,着实让人难过呢。”
晁宁苦脸一叹,“唉,无法啊。如果三小姐的心里有晁某的一丝容身之地,晁某也会趁势扩张,直至把那棵树驱出去为止。可是啊,谁让三小姐没有眼光?”
“对啊,我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怎就差到了那边去?”
两人说笑一阵,晁宁饮口香茗,话接前言:“你对玉无树最大的不谅解,无非是他对范颖的那丝心动。你当初说,如果范颖不是别人的侍妾他会如何如何。但你也看了,就算范颖鲜活如昨,就算她是个清白女儿家,他也依然把她当成一位朋友,大不了,是可以共叙心事的知己。”
罗绮但笑不语。她与晁宁确是好友,但也不能口无遮拦地告之范颖是只狐狸,虽算不得不清白,但人妖殊途,玉无树怕难消受罢?
“他与范颖,就似你与我,推杯换盏,畅谈人生,相见恨晚,但无关男女之情。”
罗绮微摇螓首:“不同,还是不同。”
“哪里不同?”
“你不曾见着他谈起范颖时的神情,你不曾见着他眼内的异彩横生……”尽管已确定了放下,尽管已敛尽伤痛,但每忆及那时光景,心仍在隐隐抽拧,“晁宁,不要劝我了,我和他,怕也只能如此。你我聚时不多,兹今一别,相见不知何时,还是对茶当歌罢。”
“也好,这杯茶,就是我对你的送行酒,祝你明日返程一路顺风。”
话虽如此,晁宁仍坚定初衷。绮儿和那棵树,不会就此断了下文。只是,人生苦短,但愿禁得起他们这样的折腾,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