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异接着向下看,太子的意思是他会派出自己的亲信来与廖家少当家做出谈判,希望喻家能充当护卫的作用,从而避免发生意外。而喻白异注意到太子所要派出的亲信竟然是他的兄弟七皇子。
喻白异显然对这七皇子充满了陌生,本以为太子会派手下的幕僚,结果竟不知从何处冒出个七皇子,低语问道:“这七皇子是个怎样的人,太子殿下竟如此信任。”
喻叙略微思索片刻,才缓缓道:“七皇子可以说是个谜,宫中上下也没有几人了解他,我所知道的只有他是皇后娘娘所生,并且现在是由淑妃所抚养。年纪约小你两岁。这两年一直跟在太子身边深得其信赖。此外的便不清楚了。”
喻白异垂眉盯着那纸上的七皇子三字,转而对着喻叙道:“父亲,明日可否让我去保护七皇子。”
喻叙不置可否,看上去沉思了许久,然后道:“我正有此意,我的身份已被太多人所知,所以难免遭人忌惮,而你常年在外正适合暗中保护。据密函上时所说明日午时七皇子会在悦诗楼等待。明日你准时前去就好。”
第二日一早,宋明清的丧葬便惊动了这京中诸人,喻白异一早便和弟妹一同出了府。
喻白丝和喻白丝已不似幼时那般模样相似让人难以分辨,喻白丝长得鹅蛋脸大眼睛十分讨喜。但依旧如前几年那样成日里到处乱跑,不似寻常女儿家喜好刺绣女红而是酷爱骑马射箭,和喻白异军营中的那些兄弟关系混的极好。
而喻白希则也依旧如幼时那般,做事沉稳喜好读书话不多,长相与喻白异有五分相似但身上的气质却截然不同,喻白异身上有的是久经沙场的豪迈气质,而喻白希有的则是浓浓的书卷气息。
这喻家两兄妹一静一动也是颇具盛名,但看在喻白异眼中却是有些格外的闹腾。
喻白丝穿着一身纯白色棉布襦裙,外面套着一件白色貂毛斗篷,一张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被冬日里的冷风吹得红彤彤的。
“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拿些东西去参加宋老爷的丧葬礼。”喻白丝声音略小,盯着街上各色的店铺犹豫不前。
喻白希裹了裹身上得斗篷,斜眼看了眼喻白丝,言语中慢慢的都是无奈:“喻白丝你难道没有常识吗,这街上卖的东西哪有一样是能带到丧葬礼上的。”
喻白丝嘟了嘟唇,不满的呛道:“一大早脾气就这般不好,成日里皱个眉头小心老的快。”说完还冲着喻白希挤出个鬼脸。
喻白希却没有在搭理她,默默别过头便懒得说话了。
一旁的喻白异敲了敲喻白希的脑袋:“白希,别成日里板着个脸,我和父亲经常不在家中,到时候你就是一家之主,知道了吗。”
喻白希在面对喻白异的时候格外的听话,默默点了点头接着道:“我不会辜负大哥和父亲的期望。”
喻白丝在一旁默默撇了撇嘴:“大哥,你怎么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那丝丝是不同意吗?”喻白异含笑反问道。
“看在大哥和爹的面子上我就放过这块木头,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喻白丝似是一副做出这个决定十分艰难的神情,看的喻白异直想发笑。
三人到了宋府后便分开了,喻白丝前去与宋静聊天,而喻白希则和几个年长的官员交谈,喻白异向宋夫人传达了喻叙的话后便匆忙告别,看了看日头已经到了巳时。
临出门前回头竟看见了一晃而过的叶语芙,她穿着一身素缟的白裙,头发乌黑发亮面上没有表情正低头和宋府中的一个下人交谈。
他过了许久才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心中所想的是不能亲自将叶语芙送回宫中的遗憾。
到达悦诗楼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喻白异同门口的小厮说明来意后便被带上了二楼角落的一间饮茶室打门口。
喻白异给了那小厮一些碎银子当小费,那小厮便鞠了个躬离去了。
喻白异站在门口,敲了敲茶室的门,然后过了半晌,从里面传出一个十分好听的男声,那声音略微低沉却不显得死气。是特别有辨识度的声音。
“进来。”虽只有两个字但却异常清晰。
喻白异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全然不同于昨日吴圩所订那间单间的景象。
这间房位于茶楼的边缘,有一个木头栅栏拦住的偌大的窗户,窗户外的便是街上的车水马龙一览无遗全部映入眼帘。
而一个男子正坐在窗户下方小茶桌旁的垫子,背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