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痕那盒子在他脸上左右一晃悠,董国生立即就如见了鸡腿的狗,也不再发怒了,眼珠子只管左左右右的转溜。
“想必你也听说过这盒子的玄妙之处,一般人是打不开的,不过不巧,我正好认识一位高人,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能打开了。”他倾过身子,贴董国生很近,悄声道。
“谁?”
沈钰痕漫不经心的笑笑,将目光转向平嫣,心想,你别怪我,我只能这样保全你。
“我可以留下来做你的人质,但你必须送她走,只要她平安离开清远镇,我自然会带你找到那位高人。”
董国生冷笑,目贼如鼠,“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放了她?你不是更肆无忌惮了吗?我可不想和你玉石俱焚。”
沈钰痕视线如刀,快准狠的切中他身中七寸,“你为何不赌一赌呢,若是赢了的话,盒子里的无尽金钱都是你的,到时你大可以招兵买马,自立门户,自打江山,再也不用畏惧金武了。况且你手里不是还捏着富春居的合同吗?只要你放了她,我就把富春居送给你,你也知道美国的花旗银行是大股东,若是你想顺利接手,可要有我的推荐信函。”
董国生被说动了心,仍狠狠道:“你别耍什么花招!”当下招了副官来,道:“你放她走!”
沈钰痕见大鱼上钩,只待送走平嫣,他就无后顾之忧了。
早在霍三爷觊觎富春居之时,他就与老张提前做了一手准备,对付不上霍三爷,董国生倒是直往陷阱里跳。只要老张私下以董国生新任董事的名义转移走了所有资产,花旗银行的那些美国佬怎么可能不来找董国生的麻烦?只是这样一来,他苦建几年的地下联络站就要断链了。
副官着人架起平嫣,直往门外拖,平嫣剧烈反抗着,回头朝沈钰痕大喊,“我不想好好活着,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活!”
她话音将落,房梁上忽地塌下一片瓦,在地上摔得粉碎。董国生惊叫一声,大手拉起花牡丹就当了挡身盾牌,卫兵们立即警惕起来,端着枪口朝房顶指去,趴藏在屋脊一侧的人见不小心已暴露目标,横竖一死,也不管白衡的事先交代了,先杀了董国生那老贼才是要紧!
平嫣抬头,见瓦片漏下巴掌大的光亮外,赫然是一张人脸。她认出那人是霍三爷身边一名叫白骨的心腹。
枪声刺破耳膜,势不可挡,董国生的大腿上顿时鲜血四溢。这下卫兵们发现了他的确切位置,一时枪弹如雨,打得瓦梁稀碎,白骨不肯放过这样天赐难逢的好机会,不肯逃遁,硬是冒险又开了几枪。花牡丹吓得哇哇直叫,董国生却死拽着她的身子,一弹走火,打掉了她一只耳朵,温热的鲜血溅了她满脸,她终于崩溃,望着满手的血,筛筐般抖着,忽然晕了过去。
董国生亦疼的面白如纸,大口大口的倒抽气。屋子里混作一锅乱炖杂烩,他看见门口的一对影子,急得大喊,“快!别让他们跑了!”
副官立即领了人过去,将沈钰痕与平嫣前后围住。
董国生望了眼房顶,道:“人已经跑了,你们这群废物!”目睇而去,见插翅难飞的两人,面上却露出一丝诡异莫测的笑,“只要有他们两个在,一个也逃不了!”
副官立即上前搀扶他,“司令,属下送您去医院。”
董国生已疼的站不住脚了,却只摆摆手,硬是一步步走到沈钰痕平嫣面前,因那脸上又是血又是汗,不似人色,他又咧嘴笑着,张弛不定,活像一半斑斓伸缩的毒翅,展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纹,“把她拉出来!”
沈钰痕护住平嫣,“你干什么!”
五六个卫兵上前又撕又踹的,才将平嫣拽出来。董国生打量着她,从头到脚,最后将目光定在她腹部,啧啧两声琢磨着。
平嫣重心不稳的退半步,声已颤了,“你要干什么?”
董国生兴致勃勃,“我想剖开你的肚子看看,这个和我们董家没有缘分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