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可不可以帮我拿点蜜饯,不然真的是喝不下去啊。”高晚悦撅着嘴,略带撒娇的语气,乞求的看着安幼厥,
“好吧,你
先喝,我马上回来。”他推开门,半个身子已经走了出去,依旧不舍的望着屋内的人,她乖巧的自己捧着药碗,拿着勺子一点一点的抿着,极其不情愿的喝着,
看到他离去,将整碗药全部喝完,一滴都不剩,再苦的药又有什么难喝的,闭着眼睛,捏着鼻子往嘴里灌不就好了,硬生生的将满满一碗的药全部灌进嘴里,
苦味绕喉,更有一种辛辣的感觉,她的模样仍然柔美动人,原本干涸、卷起了一层白色皮末唇瓣,在浓重的药汤滋润下显得鲜艳,但她的眉间是一片灰败之色,不如当初古灵精怪、活泼开朗,
强烈的味道刺激着她的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时间她慌乱的拿起床榻旁边的痰盂呕吐了起来,她感觉这次是快要将她胃里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的感觉,但仍,是只有汤药,
没有想到这次预估的事情对她的身体伤害如此之大,短时间内看是难以恢复了,所以她正好可以好好的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养伤,所谓的同房,也有了可以搪塞的借口,一切都这样的水到渠成,
错愕间,她听到有脚步声,用袖子擦干唇边的药汤,将痰盂藏到床榻下面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药喝完了?”他推开门,望着一滴也不剩见底的药碗,很是怀疑,她明明很不情愿的样子,又为何如此干脆,
高晚悦乖觉的点了点头,又眨了眨眼睛,想要让他相信自己,他狐疑的贴在她的脸颊面前,过近的距离,她的心又开始剧烈的跳着,紧张又担忧,眼睛避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
安幼厥坐在床榻边上,弯下身子摸到床榻下面的痰盂,拿起来一看全是药汤,眉心微蹙,一副严厉的样子看着她,
高晚悦也只能尴尬得笑了笑,让他不要责罚自己,也不要再重新再熬一碗,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一点点往上拉,挡住她的头部,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安幼厥仔细的观察着,不对,这并不是她将药汤全部倒掉了,而是呕吐出来的样子,“你啊...”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好了,不要再看这些污秽的东西了。”她伸出一只手,想要他将手中的东西抢过来,这样的东西实在是入不得眼,
“晚晚,答应我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你要相信我,我可以保护你!我有能力可以护住你护住整个齐国!”看着她蒙起自己的脸,一脸愧疚,她知道这个计策凶险,可是一旦成功,就像现在这样,桓鸩再无颜面与自己相见,
“好,我知道了。”她慢慢的放下被子,一脸笑意的看向他,
“你总是这样说,可每次都没有真的将我的话放在心里,其实在你的心里并不相信我,也并未真心的接纳我。”他有些灰心,眉宇间带着哀愁,她总是这样应声,却从未当真,从未相信过他。
“我没有...真的...咳咳...”她轻咳,脖颈间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好了,好了,你别激动。”轻言细语的安慰着她,止不住心疼,若是让他选择,他情愿自己承受所有的苦痛,她这般柔弱娇小,如何能承受得住。
“头有些晕,早些休息吧。”她用手轻揉着太阳穴,希望能减轻自己痛楚,将被子盖好,慢慢的躺下,轻阖双眼,
突然间背后一凉,又感受到一丝温暖,转过身去安幼厥正躺在床榻边缘,与自己同床共枕,用手微微推开他,用双手抵住他的身躯,“幼厥,同房之事...我的伤...”
“我明白,睡吧。”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规矩的环抱她的腰间,她的身子很是柔软轻盈,总是带着淡淡清香,如花般淡雅,现在又增添了药香,也是好闻。
“幼厥,不想我们只是和其他夫妻一样举案齐眉,我想走进你的心。”
说着抱紧他,单薄的衣衫,使她感觉到他的温暖,他也感觉到她在颤抖,他多么想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啊,不去理会争权夺势,不去理会尔虞我诈,就只有他们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他目光如炬,而她脖颈间的纱布更加刺目,她谋划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她每天出去办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对于她,似乎只有眼前这个人,剩下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他也曾怀疑她的话,可在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想法又是这样的可憎,还是会选择毫无条件的相信她,
“晚晚,你可曾让我走进你的心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