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疼要说出来啊。”
午后和煦的阳光踊跃地流入,房内顿时开明起来,似火的夕阳照在她的脸颊上,让她看起来更加明艳。
她却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双手,冰凉的温度从掌心传来,在这炎热的夏日里倒是另一番风景,
“不疼。”轻笑着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对着身后的的王公公说道,“来人,送长公主回宫。”
晚悦迟疑了一下,本想说的话咽在了肚子里,跟着引路的公公回到文妍阁。
半世伶俜空自许,一生风雨却谁知。
高洋知道不能多看她的神情,会让人忘乎所以,她的真心是否如她的举动一般清澈见底,不得而知,只是看着她似水般的眼眸,总是会动摇他的决心。
宣训宫。
桓鸩正在给太后把脉,隔着白色的丝绢,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她不寻常的脉搏,
“太后无碍,少动肝火,多卧床休息,调理一阵子就无妨了。”
“但愿如你所言。”
“小可去给太后拟药方。”
“下去吧。”
桓鸩坐在桌前,手握毛笔,不慌不忙的写着,片刻,落笔,将药方交给宫女,趁人不备的时候顺带着将一张字条交给了她。
入夜,寒耀宫。
红烛高照。
一抹黑色的身影随着微风来到寒耀宫的院子里,“主公,属下已见到鸩公子并将话带到。”
“嗯,东西呢?”元怙没有抬头,在烛火下仔细的看着今日送来的字条,
“属下无能,鸩公子说送人了。”苏放,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低着头等着他责罚。
“什么?”元怙放下手里的东西,目光凝重的看着苏放,“送予何人?”
“鸩公子说他忘记了。”苏放的语气更加无奈,他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听上去与鸩公子平日的风格是在不符。
“废物。”
往生~自从看见它的那刻起,他就一直想要据为己有,可是师父却把它交给了他,他们之间,师父本就偏心他,什么东西都给了他!
“主公息怒,是属下办事不力。”
“罢了,那人也不是好对付的。”
元怙轻笑着,他与他本就是一路人,一样的冷漠,他倒是好奇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他倾其所有,将往生倾囊相赠,赠予它的目的又是为何?现在看来这局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炎炎夏日,酷暑难耐,
晚悦就这样静心的两个月没有从文妍阁里踏出来一步,实在是天气炎热不喜欢走动,还有就是文妍阁还算是宫中比较清凉的地方吧,每天大量的冰块运进,不愁吃不愁穿的,享受着生活的美好呀。
相安无事的过了两个月,说是享受生活,却也每天浑浑噩噩的,不知所谓,她不去见元怙,可有时也会想起他,想着他在干什么,是否临风窗下,是否闲逸潇洒,
可每每想起他,又有诸多的心烦,每当这时候,她就会翻个身接着睡着,吃了睡,睡了吃,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打起精神,重新振作起来,只是想日子就这样的过下去。
“长公主,要不要去花园走走?听说菊花盛开,特别的好看。”红线歪着头,看着又准备走回床榻的晚悦,面带微笑的说着。
红线很热情的样子,像是个热心肠的孩子,对晚悦的事情倒是很上心,一时间竟让她觉得红线在自己心里的地位竟与水清没有分别。
“好吧,出去转转吧。”
“奴婢,为您梳妆。”
晚悦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素面朝天,略显憔悴,在众多的衣服里挑了一件银灰色的,与她现在的心情倒是十分相符。
“公主,您看这样可好。”
本就惨白的面色经过红线略施脂粉,渐渐红润起来,晚悦微微笑着,带着这样的微笑,怕是谁也看不出她现在的心情有多低落了吧。
“你手真巧,快赶上水清了。”
透过铜镜忘了一样正在给她收拾床榻的水清,水清听到自己的名字也回头看了一眼晚悦,
“哪有,红线比我心灵手巧。”
同样带有忧愁的笑容,晚悦看久了自己难过的样子,一时间也看不出别人的异常,除了最显眼的红线。
就如同这阴沉的天气一般,悲,为之秋。
顺着鹅卵石路走着,蜿蜒曲折,路的尽头站着一个妖冶的女子,晚悦走上前去想要看清楚她的模样,可是当她走近之后便后悔了。
“裴嫔。”
再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部,艰难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