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行看着自己手臂上流血的伤口和被厚重的布料缠住的腹部,重重地叹了口气。
叶瑾言安慰了他几句,把他扶回了山洞,幸好山洞离他摘果子的地方不是很远。
这一路上可是把叶瑾言累死了,她不仅要抱着果子,还要扶着薛慎行,两者兼顾可真不容易。
叶瑾言伸出手抹了把头顶的汗,对他说道:“以后你不要乱跑了,我会经常上山给你送东西吃的,对了,这是我从家里带的一瓶药,也不知道坏没坏。”
叶瑾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瓶瓷瓶,瓷瓶底部已经泛黄,颜色也脱落得不成样子,似乎是好久之前的。
不过这是叶瑾言在家里找到的唯一一瓶金疮药,也不知道是谁备在家里的。
不过药这种东西总不可能会医死人吧。
薛慎行接过那瓷瓶膏看了看,把瓶子上面的布头拉开,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重发涩的味道。
“这瓶药好像已经坏了。”薛慎行把药还给叶瑾言,并让她闻了闻。
叶瑾言脸色变得比薛慎行还白,她把那瓶药扔到了洞外,道:“既然坏了就扔了,下次我去村口的药店给你买一瓶新的。”
虽然这药不会治死人,但是那味道闻着可真是恶心。
薛慎行看着那被扔出去的小瓶子笑道:“其实也没必要扔了,可以用那瓶子装些东西。”
“装什么?”叶瑾言颇为嫌弃。
薛慎行挑眉道:“装你之前从外面采来的草药就很不错。”
“那瓶子泡了那么久,味道都附着在里面了。”叶瑾言拿起了几根树枝扔进火里,树枝很脆,一接触到火就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
“其实除味的方法也简单,只要把米醋混合水倒入那瓶中,放个几天味道就会消散。”薛慎行从叶瑾言的怀里随手拿起了一颗果子,一边咬着一边说道,姿态十分悠闲。
要不是薛慎行之前说他失忆,叶瑾言可真会觉得他是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
不过现在他也不像是失忆的人,倒像是来山上游玩被暴雨困住的人。
明明身负重伤,他却不着急,反而对什么都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这让叶瑾言更加好奇他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叶瑾言单手撑着头,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佯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说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我怎么看都不像。”
薛慎行背脊一凉,哈哈笑了起来,“我也不想说我是失忆,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我到底是谁做过什么事情,除此之外,我都知道。”
叶瑾言似信非信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却带着十足的怀疑。
薛慎行咬了一大口果子,转移话题道:“你要不要吃?我看你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叶瑾言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上山之前就已经吃过东西了,等下要去山的另一头采一些红蓼,现在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她站直身体,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准备出去,却突然听到薛慎行在后面问道:“你现在要去采红蓼?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