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见我的爹娘,你放手!”寒月挣扎着想要挣脱南宫珩。
“好,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进去?他们的女儿?天下人皆知萧寒月已死!更何况以你现在这副模样进得去吗?引起了轩然大波又该如何收场?”说完,南宫珩却突然放开了寒月,冷漠道,“你若执意要进去,那便去吧,我不会拦着你。”
是啊,现在的自己又算是个什么呢?寒月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忽然什么都不顾地大哭起来,仿佛是要将这段时间以来积压已久的委屈通通都给哭出来。南宫珩看了一眼寒月,当即也不再管她,便在一旁闭目养神起来。
寒月泪水涟涟,恸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下。一旁的南宫珩缓缓睁开了双眼,他见寒月已是平静了许多,这才问道,“可是哭够了?若是哭够了,就随我进去。”他说完,便将一顶带有黑纱的斗笠递给寒月,“将它戴上,下车。”
寒月看着手中的黑纱斗笠有些诧异,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想到南宫珩竟会亲自带她进萧府,更没想到南宫珩替她考虑得如此周到。南宫珩已然下了马车,寒月回过了神来,她见南宫珩已经等在了马车旁,便立马戴上了黑纱斗笠,跟着下了马车。
萧府中白幡黑幔高挂,一派森森凄然的样子。寒月跟在南宫珩身后踏进了萧府的大门,萧府的刘管家正在操持着丧礼。
“刘叔……”寒月看着刘管家,在心中轻轻唤道。她见到了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熟人,眼眶又不禁湿润了起来。
刘管家见到南宫珩后立马上前见礼,“老奴见过成王。”
南宫珩脸上亦有悲色,他摆了摆手说道,“今日便不必多礼了,刘管家还请节哀。”
刘管家满面悲容,他见南宫珩如此诚心,便深深拜下,“老奴多谢成王。”随后,刘管家便迎着南宫珩前往灵堂,寒月跟在南宫珩的身后,心中只觉万分煎熬。这一刻,她想去,却又怕去,她脚下跨出的每一步都显得是如此的艰难。
灵堂的正中央放置着两副柏木棺材,棺材前设着香案,凄凄又戚戚。
刘管家侍立在一旁递了三支清香过来,南宫珩伸手接过。他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寒月,随即对着刘管家说道,“我的随从曾经受过尚书大人的恩惠,可否让她也替尚书大人与夫人上柱香?”
刘管家一听,便又点了三支清香递到了寒月手里,寒月接过了香束,手有些微微颤抖。她随在南宫珩身后朝香案走去,只是她走得极慢,她的双腿就像是被灌了铅似的难以动弹。
寒月朝着萧凛与萧夫人的棺木深深拜下,她心中暗道,“爹,娘,恕女儿不孝。”她想着想着,泪水便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幸得黑纱遮面,才没被人瞧出异样。
拜完,南宫珩与寒月二人将手中的清香插进了香炉之中,寒月定睛看着二老的灵位,心道,“原本该安享晚年的你们,现在却要长眠于冰冷的地下。如果没有苏蘋烟,如果没有南宫璟,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女儿发誓,女儿一定会为你们报仇,会让害了我们的人付出代价。”寒月此时眼神坚定,出现了一抹从未有过的狠厉之色。
出了萧府,寒月随着南宫珩回到了马车之上,马车便又朝着城外的茅草屋而去。
“多谢王爷,让我得以送爹娘最后一程。”寒月向南宫珩表达着真心的谢意。
“萧尚书是个好官,又曾于政务上指导过我些许,于公于私,我都理应带你前来祭拜。”南宫珩说道。
南宫珩虽是如此说道,可寒月知道,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即便南宫珩是抱着利用她的目的,可寒月依然心生感激,“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她顿了片刻,方是说道,“你说的那件事,我答应了。”
南宫珩听到此处,嘴角微微一勾,仿佛胜利者的姿态,“我说过了,你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