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真是好文采,连剪个窗花都能做出一首诗来。”冬画感叹道。
寒月微微一笑,“我也只是闲来无事多看了些许书罢了。”
“你们是不知道,小姐未出阁前,日日在府中写诗作词,一写就能写上一天呢,我和紫苏陪在边上简直快闷死了。紫苏,你说是不是呀?”紫陌插嘴说道,还不忘用胳膊肘顶了顶紫苏。
“啊?这个……额……”紫苏突然被紫陌点名,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回答,支支吾吾地惹了众人一阵发笑。
“你这丫头,看来我平日里是太惯着你了,现在都敢编排起我来了。”寒月佯装微怒地看着紫陌,伸手作势要打过去。紫陌亦假装害怕地躲闪,瞬间屋里的气氛便活跃起来了。
“哎,哎,好香啊,你们有没有闻到?”此时紫陌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问众人道。
“我也闻到了,好像是红薯的味道。”秋棋说道。
“不对,好像还有栗子的味道。”冬画也说道。
寒月起身,指着屋内中央的鎏金缠枝蟠桃暖炉道,“之前我向厨房要了些生的红薯和栗子来放在暖炉中哄着,现在应该熟了可以吃了。”
紫陌一听,一脸的馋样,迫不及待地上前去,“哎哟,好烫!”她伸手去拿,却不料被烫到,烫得双手直摸着耳垂。这番滑稽的模样又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细心的紫苏去一旁取来了钳子和白布来,将暖炉中的栗子和红薯一个个钳出放在了布上。
“好了,这些吃的你们就拿下去分了吧。”寒月笑着说道。
“谢王妃。”众人谢过后哄闹着退下了。这栗子和红薯虽都是平常之物,可是在冬夜里却是十分地受人喜爱。
众人走后,屋内恢复了安静的状态,寒月收拾好了桌上的剪纸,复倚靠在窗边的榻上看起了书来。
寒月看书看得十分入神,都没注意到屋内多了个人。南宫璟看着寒月聚精会神的样子颇觉有趣,他未出声喊她,只是轻轻地走至寒月面前站定。
“王爷?您怎么来了?”寒月十分惊讶地看着眼前人。自从上次南宫璟去了蘋烟阁之后,便有些冷落了寒月,已有好些日子没来涵玉轩过夜了。如此的日子,寒月倒是也习惯了。
“怎么?月儿不想我来?”南宫璟微微一挑眉。
寒月方觉察到自己说错话了,她不自觉地咬了一下嘴唇,急忙道,“臣妾只是一时高兴坏了。”
看着寒月局促的样子,南宫璟笑道,“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月儿怎么就当真了呢。”
“王爷……”寒月佯装生气地转过了身去。
南宫璟伸出手,将寒月转过身,轻轻揽在怀中。
南宫璟内着一件墨蓝的丝绸衣裳,领口微敞,寒月懒懒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只觉温暖无比。
幽幽的烛光照着寒月与南宫璟的身影,投在墙上影影绰绰,寒月看着墙上那两人紧拥的影子,脸上泛起了如海棠花般的胭脂红。
寒月身上那阵阵的木兰花幽香,似猫爪般撩人,勾得南宫璟心里直痒痒,“月儿……”南宫璟轻轻唤着,他那细密的吻在寒月洁白的颈中点点落下。他的声音令寒月如痴如醉。
南宫璟用食指轻轻抬起了寒月的下巴,长目微睐,盯着寒月片刻,忽然,他弯腰将寒月半抱在怀中向榻边走去。寒月顺从地倚靠在南宫璟的怀中,心中无限甜蜜。
蘋烟阁内,苏蘋烟正穿着雪白的广袖丝绸寝衣在榻上坐着,“燕草,去看看王爷在哪儿,为何这么晚了都还没过来。”
燕草应声出去,片刻回道,“回侧妃,王爷去了涵玉轩。”
涵玉轩?听了燕草的回话,苏蘋烟只觉胸中气血翻滚,长长的指甲不禁抓破了锦缎床单,“去将蒋妈妈叫来,还有派人去请苏大夫来。”
寒月与南宫璟方要睡下,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春琴在门外恭声唤道:“王爷。”
南宫璟有些不耐烦道,“何事?”
“蘋烟阁的蒋妈妈说有要事要禀报王爷。”春琴回道。
听到蘋烟阁三字,南宫璟立即改变了想法,连忙说道,“让她进来。”
南宫璟起身披了外衣,寒月亦是披上了一件外衣,简单的拢了拢发。
蒋妈妈进屋行了礼后,一脸惊慌地道,“王爷,苏侧妃不知怎么了,顿觉身体不适,方才还吐了。请王爷过去看看吧。”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都是怎么照顾的?”南宫璟动了怒,说着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寒月亦是虽南宫璟一同赶了过去。
蘋烟阁内,苏蘋烟虚弱地躺在床上,苏大夫在一旁为其把脉。
南宫璟在屋内焦急地来回踱步,“大夫,烟儿她怎么样了?”
苏大夫收回把脉的手,站起身,向南宫璟作了个揖,而后恭敬地说道,“恭喜王爷,苏侧妃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听到了大夫的话后,南宫璟先是有些惊讶随后便是一脸欣喜,他万分激动地上前去紧紧握着苏蘋烟的手说道,“烟儿,我们有孩子了,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烟儿,我太开心了,谢谢你。”
一室的欢喜,却容不下一丝的孤单落寞。寒月在一旁看着,没有人注意到她,仿佛她只是个多余的人罢了。她看着南宫璟,他的笑是多么的开怀,这一幕又是多么地温馨,只不过,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罢了。她的心情从初闻的震惊变为了无比的酸涩。寒月低着头,默默地抚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一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