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躺着,病好之前就待在养心殿,其他日后再说!”
让了一大步的万岁爷,圣旨都拟好了,怎么可能任由十五阿哥胡来?一国君主威严何在!
十五阿哥得了圣旨,安心的趴在龙床上,享受着刘院判的针灸。
头部有瘀血不错,颈椎也有轻微的受伤,要不是刘玳珍事先拿水泡了干核桃绿皮,再拿水反复涂抹,不然怎么会形成又青又紫的重伤效果?
三天没看见小猪崽子了,她应该还是担心自己了吧,可能是怕露馅儿,也有可能担心自己是否真的受了伤。
十五阿哥正想着刘玳珍,处理完奏折的皇帝进来了,指着李婵箜说:“颙琰啊,你这格格尚可,可家境不是很好,只有个舅舅是个武将千总,就抬为庶福晋吧。”
万岁爷坐在床头,十五阿哥趴着给万岁爷请安,“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儿臣谢皇阿玛,李氏还站着做何?还不过来谢恩?”
李婵箜急忙忙跪了下来,磕了个头,“奴才谢皇上恩典,可奴才受不起这庶福晋之位,要不是奴才舅舅,咱们爷十五阿哥也不会晕倒了。”
万岁爷听这李氏话里有话,又不屑与李氏说话,便吩咐李玉去查清此事。
“李氏已侍疾多日,换十五阿哥后院其他人来侍疾。”
万岁爷丢下这一句话,就把李氏赶走了,“颙琰,你这庶福晋看似聪慧,实则愚笨至极!以后切不可再宠她!九月,朕亲自给你挑几个好的,出了孝期就给你送进贝勒府。”
十五阿哥谢过恩,答应不再宠李氏,然后和万岁爷说了会儿政事,万岁爷就让他好生休养了。
十五阿哥睡了好久,这会子躺在床上,睡不着,突然觉得刘玳珍十分的冰雪聪明,什么事情,都按照她的猜想走,改天他倒要问问刘玳珍,当时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主意。
“爷,您没事吧?”
前来侍疾的嫡福晋喜塔腊氏,看到满身都是银针的十五阿哥,吓得都说出不来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别哭了,爷还活着呢,看看你什么样子?这是在养心殿里,不是撷芳殿!”
十五阿哥并不是真心想去恐吓喜塔腊氏,只不过此地人多眼杂,不表现出烦躁,难免让人猜疑。
喜塔腊氏这是头一次被十五阿哥用这种很暴躁的口气说她,心情一瞬间就被推塌了。
可是她是嫡福晋,时刻要注意仪态,更何况这是养心殿,哭的梨花带雨这种事情还真不该发生在她身上。
喜塔腊氏便一直不再说话,直到自己缓和好了心情,才喂十五阿哥吃喝。
十五阿哥内心也有些内疚,可是为了大局只能委屈喜塔腊氏了。
“你说带头的另有他人,李氏舅舅李全奎只是起哄最厉害的?”
万岁爷批完奏折了,因为奏折中有不少是提议皇上立太子的,还有不少是小事,都由军机处大臣处理了,都不用经过皇帝的手。
“是的万岁爷,之前就有人上奏过这件事,只不过被军机大臣处置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
万岁爷表示很生气,“谣言惑众!李全奎革职,近三代流放宁古塔,永久不得回京!”
李玉向前作揖,指了指隔壁,“那李氏如何处决?”
万岁爷用指尖敲击着桌子,“如此身量,颙琰也答应朕不再宠她,愚笨之人翻不起大浪,以格格的份例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李玉正要去撷芳殿说明,被万岁爷拦住了,“等颙琰好了,回阿哥所的时候再去说。还有那带头之人,同样流放宁古塔,其他人严重者革职,再者罚份三年!”
喜塔腊氏侍疾两日,然后是完颜氏两日,这才轮到刘玳珍。
终于轮到了刘玳珍,可十五阿哥脖子淤青好了大半,脑部的淤血也通过针灸已经化去了。
在养心殿待了八日,第八日下午,十五阿哥同万岁爷用了晚膳,说了会儿父子之间的话,十五阿哥这才带着完颜氏回了撷芳殿南二所。
十五阿哥一回来,赏赐就源源不断的往李婵箜屋里入。
李婵箜看着各种宝物,心里痛的不行,因为她自己的一句话,葬送了舅舅的前程不说,还差点要了家人的性命,或者说已经要了家人的性命了。
宁古塔之路何等的远,一路走去,恐怕各种豺狼虎豹,就要了家人的命了。(这里的豺狼虎豹是指暴力的官兵)
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说那句话啊!她这庶福晋是用一家子性命换来的啊!
“咦?爷,这么快就回来了?”
刘玳珍新学了裁剪,正在为十五阿哥做新里衣呢。
听到十五阿哥来了,便把针别在里衣上,去迎接丈夫。
“快吗?这都第八天了,爷睡都睡傻了。”
刘玳珍怕隔墙有耳,故意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爷要好好休息才是,您呀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