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泽先是笑了笑,缓和气氛:“你总算是叫我阿泽了,骆兄来骆兄去的,做给谁看?”
“这个不是重点。”姜弦跳脚说。
“那么依你之见,现在该怎么做?这些少女失踪得诡异,人不知鬼不觉。”
“既是人为,便不可能毫无踪迹。”姜弦压了压声音,“好消息!这少女里面有个聪慧的,将随身的荷包丢了下来,被一个破庙里的乞儿捡了去,我们的人暗中去查探过,荷包是乞儿在西城古寺周边捡到的。”
“西城?”骆泽迟疑了下,手中的笔转了转:“还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姜弦索性坐上了桌子,“我想我们该乔装走一趟了,下面的人已经挨家挨户暗查过了,没发现可疑,但这恰巧透出奇怪了,做得太干净了,不是吗?”
“你这么帮我,我如何感激你?”骆泽平视着他说。
岂料姜弦一摆手:“咳咳咳,感激什么!”下一秒却也没讲客气,“你新得的骨扇给我。”
骆泽点头,在他掌上一击:“成交!”
旭安城既是国都,繁华自不必说,可繁华背后,总有一些不入眼的萧败被掩藏着,在看不见的地方慢慢发酵,终有一天,那冲天的味道便再也掩盖不住。
西城,那是国都里贫困之人的栖身之地,常住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或者无业游民。
骆泽和姜弦已改了装扮,都是民间最常见的粗布青衫,无奈两人风仪过于迷人,一路走来,还是吸引了不少非深闺少女或少妇的吸引。
骆泽被这些唐突大胆的媚眼儿吓得不轻,看一眼姜弦倒是镇定自若,很是能镇得住场子。
“阿弦,我的国土上竟还有这般破落不堪的地方。”他面上无光,感到切身的惭愧。
“那就看你以后的决定和励精图治的程度了。”姜弦很是悠容地迈着步子,不忘对着朝他行注目礼的菜篮女子颔首微笑,那女子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麻衣,这种时节多少有些凉了。
骆泽叹道:“我深知民生艰难,父亲是守成之君,难免保守,周边的蛮夷部落蠢蠢欲动,我早有心去清剿,解除后顾之忧。”
“阿泽,你的宏图霸业先缓缓。”朝前努了努嘴,提示说:“我们要找的地方到了,先解了眼下的困局再说。”
根据密探查证的消息,那三个姑娘极有可能被藏在古寺外一个叫春末的小村。
“春末村?”骆泽念了念木牌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皱了皱眉,春末夏至,酷烈当空。
姜弦看着这阴暗里稀稀拉拉的一片小土房,若有所思道:“这个小村只有十来户人家,家家一贫如洗,藏蚂蚱的地方都没有,三个大活人,又能去哪?我们的人也不是酒囊饭袋,可详细排查下来,竟是一无所获。”
“不是我们的人,是你的人。”骆泽趁机纠正了下,他其实是有些恼的,自己手下那帮探子无用,靠的还是姜弦的暗卫。
姜弦抹一把额头:“阿泽,你分得太清楚了,我的人和你的人有什么区别?我的人便是你的人,黑猫白猫不都是猫,抓到老鼠就好。”
“你确定?”骆泽立住,套路很深地反问,“你的就是我的?”
姜弦想了想,又抹了一把额头:“当然了,我家娘子还是我独有的。”
“你家娘子?也不知道出生了没有!”好兄弟两肋插刀,也不知骆泽是在姜弦哪里补的刀。
姜弦不想理会他,人模人样的太子和他在一起时间长了也被带歪了不少,难怪养母姜红妆总是高声训斥他:“你别把阿泽带坏了,离他远远的,你们不一样!”
棋子一般的专业杀手和承载着万民希冀的太子,当然不一样,不过养母无原则地袒护骆泽却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