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劝道,“那小伙子长得好,性格也灵活,肯为你拼命,说明是个痴情种,你怎么就非不开窍呢?”
言式叹气,“真的不方便,况且,我的身体……”
老人这下不说话了,半响,他惆怅道,“你这情况却实瞒不住枕边人啊,但你怕什么?怕他知道了不喜欢你了?”
言式被他轰炸得无奈,只好扶额道,“您就放过我吧,这事儿也不是急得来的。”
老人这才作罢。
言式赶傍晚回到别墅,看着教程给蒋承泽熬了碗粥,自己尝了下,觉得还能喝,便打包进饭盒匆忙往医院赶去。
蒋承泽醒着,看起来精神好了些,眼睛大睁着,很亮。
“饿不饿?”言式打开饭盒,盛出一小碗,把蒋承泽的床摇起来,亲自喂他。
蒋承泽小口地吃,“你做的?”
言式心虚地缩了下手,“不好吃?”
蒋承泽笑而不答。
他的笑没嘲讽的意思,像是单纯的开心。言式有些恼,“不好吃你也得给我吃下去,惯你的毛病了?”
蒋承泽咽下他强赛过来的一口,“很好吃。”
言式这下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安静的喂他的饭,正给了蒋承泽机会好好看看他。
从小蒋承泽就觉得言式很好看,不止好看,还耐看,五官经得起细看慢瞧,多少年也没看腻。
此时他半张脸浸在暖融融的灯光里,眼睫低垂,嘴唇轻轻抿着,看起来乖巧无害而触手可及。
言式放下碗拿纸巾轻轻沾去蒋承泽唇角的水渍。
“老大,”蒋承泽尽量想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随意又自然,“那什么,我抱你一下行吗?”
言式疑惑偏头,蒋承泽慌忙把话题往回圆,“你说咱们劫后余生,怎么找也得表示表示是吧?”
言式眉眼间温度暖人,他没迟疑太久,起身坐到床边,缓缓倾身下去,下巴虚虚靠在蒋承泽肩头。
蒋承泽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他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地揽了一下言式的腰。
“老大,我可以了。”
言式还真没想到他这么老实,他放松了身子,跟蒋承泽贴得又紧了些。
“我还没好。”言式轻声在蒋承泽耳边道,“果然很多事只有在对方听不到的时候才说得出口。”
“我现在有件很后悔的事情,我总觉得当时你要我等你的时候,我不该那个反应。”言式轻轻叹息道,“哪怕不是肯定的答复,我至少得说点什么的。我说了,或许你就不会这么不计后果一味猛冲不留后路。”
蒋承泽若有所觉地微微偏头,“老大?你在说什么?”
言式抬手捏住他胸口的衣服,把脸往他的劲窝里更深地埋了埋。
蒋承泽焦急有忐忑,他轻抚言式的后背,“我听不见,你抬头给我看看好不好?嗯?”
言式抬起头来,“我刚才说……”他突然狡黠地看着蒋承泽,接着一把捂住他的眼睛。
“你活着就好。”
言式晚上打开医院备的家属折叠陪床,睡在蒋承泽的床边,过道窄小,床沿贴着床沿,蒋承泽一个翻身就到了言式床上,仿佛跟在别墅时一样。
隔日早上,言式被固定的生物钟叫醒,翻身看了眼还在睡的蒋承泽,下床把窗帘拉得更紧了些。
他钻进窗帘看了看窗外大好的天气,活动了下筋骨,去卫生间洗漱。
言式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办。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仔细回忆当时签署在手术协议上的院长姓名。
好像……是姓罗来着?
言式轻轻带上门,拦住过路的护士询问院长室的位置。
意料之外,这家医院院长室很偏,七拐八拐的,好在言式方向感不错,很快就找到了。
他刚抬手准备敲门,突然发现门是开着的。
言式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乐趣,刚准备继续敲门,却听见里面有模糊的哭声。
细听像是求救。
什么情况?言式蹙眉,院长被绑了?
他不再犹豫地推门进去,直接顺着声音踹开里间的门。
里面果然是有个人在求救。
准确来讲,与其说是求救,不如说是情|趣了。
那男孩潮红着脸,只穿了件十分不合身的白大褂,双手被反剪着绑在床头,床榻上隐约传来小型机器高速震动的声音。
言式,“……你是院长?”
“我是。”身后一道男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