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蒋承泽冷声问道。
言式一愣,忙要挣开他系上扣子,蒋承泽却大一副伤口扯裂也无所谓的样子,死不松手。
“松开我。”言式板起脸。
蒋承泽死倔着逼问,“谁?我杀了他。”
“别闹!”言式用力掰开他的手指。
蒋承泽重伤未愈,力气大不如前,竟被言式挣脱,疼得满头冷汗,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又褪了下去,愣愣看着言式的样子有些可怜。
言式无奈地坐回到床边,“你别这样……”
蒋承泽沉默着别过脸。
言式抿了下唇,往床里侧又蹭了蹭,伸手去够他的胳膊。
蒋承泽一把抽回手。
言式,“……”给你脸了?
他暴力地双手把蒋承泽的脸扳过来,“不跟你说是怕你一个想不开跑出去找死,你现在身上这么重的伤没点数吗?”
蒋承泽冷着脸不说话。
言式也不爽,开玩笑,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哄过人。深吸一口气,言式决定来软的。
“对不起,”他将双手搭在蒋承泽肩上,“我该好好跟你说的。伤口痛吗?”
蒋承泽的眼神明显松动了,他别扭地摇了摇头,任言式扶着他靠在摇起来的床板上,再接过言式轻轻伏上来的身子。
言式闭起眼轻嗅蒋承泽颈间信息素的味道。
之前总觉得蒋承泽的气息太霸道尖锐,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内心平静的原因,他的味道居然柔和了不少。
其实言式很喜欢他现在这样,平和,孩子气,甚至有一点脆弱。
太强大完美的人最难以接近,这种无伤大雅的缺点反而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鲜活可爱起来。
蒋承泽片刻泄气地抱紧了他,侧头拿鼻尖蹭了蹭言式的头发,拍拍他的背示意他起身。
毕竟言式这样半贴不贴的姿势真的很累,想让蒋承泽高兴,又不得不支着身子避免压到伤口。
言式把床板摇下去,帮蒋承泽掖好被角,出门给叶闻打电话,要了一个小型的信息素纯度测试机器。
叶闻没忍住多问了一句,“您要这个是做什么?”
言式心情不错,难得没怪他多管闲事,道,“用来做一件大事。”
叶闻,“……”
这跟没说有区别吗?
言式倒是突然每天一大早起床到海边长跑,常常一跑两个多小时,跑完差点倒沙滩上不省人事,软着腿回到病房吓蒋承泽一跳。
蒋承泽多次劝说无果,又生了几次气,言式不敢跟病号来硬的,就玩起了阳奉阴违,一被抓包就道着歉往人怀里扑。
屡试不爽。
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医生在蒋承泽的强烈要求之下给提前拆了纱布,开了一大堆药,留下了满满四张白纸的注意事项,这才放人出院了。
言式一早上忙活着办好手续,带蒋承泽回到别墅,叶闻刚好把清淡的饭菜摆上桌。
罗溪盘腿坐在电视前打游戏,吹了声口哨算打招呼。蒋承泽十分看不过眼地抢过操纵杆把他的赛车开进了沟里。
罗溪,“……”
素质呢?
言式将两人提到了桌子边坐着,自己也在蒋承泽边上坐下,抬手夹了一筷子青菜给他。
蒋承泽偏过头道谢,却突然愣住。
言式看他,“吃啊。看我干什么?”
蒋承泽放下筷子,撑着言式的凳子凑过去细看。
“不是,”言式向后躲闪,“你干什么呢?”
“老板,”蒋承泽正色道,“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呢?”
言式心虚地推开他坐好,“有吗?我最近没干什么啊。”
蒋承泽左看右看,说不清楚言式哪不对劲,但就是看着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从饭桌一直盯到饭后散步,死活没盯出个所以然来。
言式无奈拍他狗头,“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海边小铺窗口透出的暖光打在他半张脸,言式唇角微微勾着,整齐的眉梢挑着,淡色的眸子清得像浅潭。
蒋承泽看着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字——媚。
他突然知道言式哪里不一样了。
是五官,整张脸的线条愈加柔和精致,双眸之中水光潋滟,唇色脸颊红润,像含了春,皮肤都要比以前好。
蒋承泽奇怪道,“老板,你怎么变漂亮了?”
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