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爷,宋霭如今同你已成夫妻,本该同你相夫教子白头偕老才是,我宋霭代表的是江州一国的诚意,与羌国成亲本是为了结永好之谊,可你青王居然是个奸佞之徒,先前便有风声说青王能大难不死乃是黎国所救,而青王作为回礼竟应允将羌国奉上,我手上的信件就是青王与黎国通敌的罪证,今日宋霭便大义灭亲,以示正听!”
此时坐在正厅里面的江州诸人也一并从腰间抽出了软刃,而原本在正厅的太子妃和烨王此时正一步一步的从正厅退了下来。
顾康此时也站了起来,“早就听闻青王此前同黎国的太子百里七夜私情甚好,当年两国交战可百里七夜却能次次活命,现在想来不是虚传!”
一时之间,许多人起身附议了顾康的话,而燕北凊却只是踱步走到了宋霭面前,我见他笑靥如花的看了宋霭一眼,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桌上的烛火点燃,然后才缓缓开口道,“不想宋姑娘居然还有这般的本领,本王本该称你为侧妃,可如今看来青王府的侧妃名分宋姑娘是看不上了,可你毕竟行了婚嫁大礼,生死不论,只能留在青王府了!”
说完,我见不知从哪里涌出来许多暗卫,将整个大厅团团围住了,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凝重。
“上!”不知谁在空中喊了这个字,然后我便看到双方的人互相拼杀了起来,而顾康和原先附议他的人也一并冲了上去,原来这场婚礼竟最后成了这样。
冷泗抓着我躲在了安全的角落,“你躲在这,别出来,大爷我得去帮燕北凊了!”
说完他便冲了出去,而此时小阮和顾染也被人带到了我这边来,小阮完全被吓傻了,她大概没想到自己的夫君会想在今日弑杀她的兄长,不过这里面最令我吃惊还是烨王,他居然站在人群中纹丝未动,只是一直死死拉住想上前帮忙的北溪。
如今在我眼前的情形就是好多人在厮杀,顾康好像早就知道宋霭会有这招,他跟在宋霭的身后一起对抗着燕北凊的人,而他们的头头燕子拓却是丝毫未动,仿佛在犹豫思考着什么,我看不真切也不想再去揣度,如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便是燕北凊,不知道他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屋顶上又瞬间出现了好些人,不过这些人各个面带黑巾,背上的箭矢毫无虚发的朝着正厅*过去,我甚至分不清射中的到底是谁的人,而就在我还慌神的时刻,正厅的爆炸声传了过来,是接二连三的那种响声,然后眼前出现的便是一片火光了。
“燕北凊!”我急得喊出了燕北凊的名字,不想顾染和小阮都认出了我来。
“南鸢,是你吗?”小阮此时已经和顾染挪步到了我身边,我来不及和她们多做解释,我得进去看看里面到底如何了。
等我跑进去的时候,只见正厅里面已经烧起来了,而地上已经躺了好些人的尸体,此时浓烟滚滚,又是晚上我根本看不清燕北凊所处的方位,此时已经没有打斗拼杀的声响,难道刚才这里面的人都死了吗,不会的,不会的!
我刚想往更里面走去的时候,后面有人一把拉住了我,不想拉住我的是龙施烟,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却急切问道,“南鸢,你是南鸢对不对!”
她的目光带着杀意,我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不想她却死死抱住了我的小腿,我来不及躲避只能整个人被拉着摔了了下去,而龙施烟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了一把匕首正对着我便要刺过来。
“你个毒妇!”来不及多想我便用脚想踹掉她手上的匕首,却不想她一刀便朝着我的大腿准备刺下来,而就在须臾之间从远处射出来的一只箭死死钉在了她的手背之上,龙施烟痛得当即便跪了下去,紧接着便是她的哀嚎呼救声,而那个救我的人却已经一个健步来到了我的身边。
他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训斥了我一句,“你是蠢材吗,快滚出去!”
“师傅,你怎么来了?”
我认出眼前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闫海,他却顾不得同我多说话,已经放开我快速走了进去,我也没做多想便跟着走了进去,至于缩成一团呼救的龙施烟我也不想理会,我现在能不报复已经是我最大的善意了。
不想等我走到正厅里面,却看见闫海此时正对着冷泗开打,冷泗本来武功就不好,没三两下就处于下风了,就在师傅要对着冷泗挥剑之时,琨曳就在这时候出现替冷泗挨了一剑,好在有琨曳,不然冷泗怕是活不成,随后我才看到闫海抱着已经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宋霭从高墙跳着逃了出去。
我此时没办法去辨析闫海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环顾了一圈,才发现燕北凊此时正站在正厅另外一个门口的下面,我挥手刚想叫他,却发现在他身后有一个拿着匕首的人正准备从后偷袭,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我在客栈见到过的那个充满杀心的宋暮。
燕北凊此时正背对着他,他根本没办法躲闪过去,我顾不得旁的只是拼命朝着他的方向跑去,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智商下线了,明明可以先叫他闪开的,可我却忘记了呼喊。
这个时候的我大概从来没有奔跑的如此快过,想来就是冲刺百米测试的时候我也没这么爆发过,当我用尽全力跑到燕北凊的身后,连一句‘小心’都来不及喊出后,随之而来的便是背上狠狠的一刀,这一刀来的干脆利落,直接深深的扎进了我的后肩,不过一瞬我就觉得好像到了地狱一般的疼,好像生生要将我给直接痛死,我的血肉还来不及感受这匕首的锋芒,燕北凊已经转身将我抱住,而后我身后的这把刀子快速的从我的背上抽离而去,燕北凊一手抱住我,一手将我身后之人给一掌打了出去,我此时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喊出燕北凊的名字,整个人便像被人抽走所有力气一样直直跪了下去。
“南鸢!南鸢!”
燕北凊喊我的名字喊得很响,他的目光此时全在我的身上,我不想他看着这样陌生的我,正准备抬手抹去我脸上的人皮,不想我脸上的东西居然自己掉了,原来掺了水的东西这么不禁折腾,我不过跑得快了一些,它就自己脱落下来了。
“南鸢,你给我听着,你不许睡,不许睡!”燕北凊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好像真的怕我一睡不起一样。
冷泗此时也到了我和燕北凊的身边,燕北凊将我交给了冷泗,然后我见他走到已经起不来的宋暮身旁,他抓着宋暮的身子将他往死里打,他的拳头打得又快又狠,像是要将宋暮给活活打死一样,而我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留了话给燕北凊,“告诉他,我不会死,我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