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样,你把你身上这件鼠毛大氅给我,也就这大氅还值几个钱吧。”说着还摸了摸他那本来就不长的八字胡。
“这个大氅值钱是吧,那我给你就是了。”说着我便脱了下来,这刚脱身上便阵阵寒意钻了进来,可我顾不得身体的难受,我得先让我的心舒服点。
“给这姑娘来一壶酒,算我账上。”
看来是一个好事之徒,我刚打算拒绝,却不料是我师傅,闫海。
“师傅,怎么是你?”
“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吗,还敢穿成这样上街,不冻死也得出事!”他把我拿在手上的大氅重新给我穿了回去。
“师傅,你也太小气了,才一壶酒,要不要这么抠啊!”
我同闫海已经坐在了一旁角落的凳子上,这角落里正好有个暖炉,坐在这边上倒是让我觉得暖和不少,而闫海还点了好几个荤菜,鸡鸭鱼肉算是全有了。
见他有些饿了,已经拿着桌上的花生米开始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像想到了一个问题,随即问道,“顾染那小娘子怎么没跟你一块来。”
“师傅,到底谁才是你徒弟啊,你就是看顾染好看,我告诉你,顾染可是凌家的少奶奶,你少肖想了,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永远喜欢美女!”
听我这口气便是受了不少委屈的样子,闫海喝了一口小酒,龇了一下牙,“我说啊,男人好色不是正常的吗,再说了,这女人还不一样也只看中皮相,呸!”瞧他明显已经喝开了,都开始吐痰了,真是粗俗。
“师傅,其实你打扮打扮也还不错的,就是这行为举止啊别这么粗鲁,不然你真娶不到媳妇。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不能成天寻花问柳的,对你自己身体也不好啊。”
“你怎么知道我寻花问柳了?”
我怎么忘了这茬了,一时不小心说漏了嘴,“你自己说的啊,你说你好色啊,既然好色又没成家,那肯定要找姑娘啊,你真当我是白痴啊。”
“嗯,嗯,有理。”
我瞧着师傅今天好像也不大开心,不知道是不是被哪个姑娘给伤了心,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于是我便同他喝了好几杯,这酒味道冲的很,可下肚后却让人生出一股爽劲来,就是舌头已经开始发麻起来。
虽然喝了些酒,可我没忘记同燕北凊的约定,我得回府了,不然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而我在这师傅喝得比我多多了,早就醉的东倒西歪的了,我可管不了他,再说他一个大男人也出不了啥事,正当我要走的时候,师傅却一把拉住了我,嘴里嘟囔着,“念心,念心别走。”
念心,现在干这活的姑娘连名字都取得这般文艺了吗,看来师傅很喜欢这个叫念心的啊,“念心要回家了,明天再来找你玩啊。”
“不可以,你不能走!”不料他突然睁开眼睛,然后将我一把揽在了他的怀里,我身上的大氅也被他这一扯给扯掉了一些,而且露出了个肩头,要死了,醉成这把狗样子!
“师傅,是我,我是南鸢!”
“念心,我知道你喜欢自在的日子,我说我可以带你走,可你总说我是小孩,但是我现在长大了,我可以给你你要的一切,我求你,求求你不要抛弃我了,好不好,好不好。”说着说着,我的后背便被泪水浸湿了,闫海居然在哭,天啊,这个念心估计是他的初恋啊!
“南鸢,你不想活了你!”不料我正准备推开闫海的时候被另外一个人一把拉了出去,而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冷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冷大爷,你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其实我已经开始有些发晕了,而看到冷泗大概内心觉着安全吧,便脚跟不稳朝着他栽了过去。
“燕北凊,为什么我一回来就得伺候你媳妇,我的命啊!”
冷泗这货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我觉得他将我给背了起来,而我觉着有些冷了,便拉了拉快掉下去的大氅。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觉得胸中一阵恶意传来,然后我便吐了起来,眼前这个垃圾桶一直在疯狂的扭动,我气得给了他一巴掌,“能不能安分点,真是。”
“南鸢,我保证明天一定会杀了你!”
迷糊中传来这么一句话,我也没听得很真切。
后来,好像是有人把我放了下来,然后另外一个厚实的肩膀将我重新背了回去,然后我只觉得这个肩膀舒服多了,整个人像八爪鱼似得粘着,随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