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摸摸耳朵,偏开头,道:“八九不离十,只要查清乌头来源,便能证明墨鸳证词真假,物证便有了。”
果然没过多时,便见张青和毕广一前一后走进来。
张青恭敬地朝李疏梅抱拳行礼,便将四个药包呈到堂上。
“回大人,属下除了在墨鸳房中找到剩余药粉,还在张全房里寻到了三包药,一并带回来了。”
李疏梅将其中一个小纸包举起,对墨鸳道:“墨鸳,可是这个?”
“会大人,这正是张全给民女的毒药。”
李疏梅转头看向张全,突然抬高声音道:“张全!你说说,这三包药是怎么回事?”
张全一个哆嗦趴在地上,道:“回、回大人,小人近日感染风寒,那是小人治病用的,只是、只是这几日忙忘了吃。”
“毕广!你打听药店可有所得?”李疏梅转头朝毕广问道。
“回大人,小人调差了京城内的八家药店,在城北的济仁堂得知,九月十五这天夜里,曾有人匆匆前来抓过三副药,其中正含乌头。”
李疏梅眉头骤然舒展开来,便将那药店伙计传上堂来。
“堂下可是济仁堂学徒?你仔细想想那日前去抓药的人相貌如何?”李疏梅道。
伙计皱眉想了半天,道:“回大人,那人那日来抓药时就快要宵禁了,天色昏暗,他又一直低着头,小的只记得他耳朵上长了颗黑痣。”
李疏梅瞥一眼张全,朝他一指,“你去仔细看看他,是不是那日前去买药之人。”
张全此时已经抖如筛糠,他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一下都不敢抬。
“正是此人!小的记得他的耳朵!”伙计突然大叫一声,张全吓得直接趴在了地上。
李疏梅拍一下惊堂木,拔高声音道:“张全!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全突然跪爬两步,抓住袁老爷的衣服道:“老爷,老爷,你救救我,救救我,都是……”
“混账东西!原来是你害的夫人!我杀了你!”袁山突然站起来,转身就要去夺衙役的佩刀。
“放肆!”李疏梅从座位上站起来,“公堂之上岂容你杀人!”
袁山到底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老爷,夺刀不成反被制住。
李疏梅望向已经被吓傻了的张全,接着道:“张全!还不从实招来?你为何要毒杀袁氏?毒药为何又会出现在郑沈氏家中?”
“回、回大人,是老爷指使小的前去买药下毒,小的不敢不从啊!郑沈氏家中的毒药是小的趁衙役搜查放进去的,小的知错了,还望大人饶命啊。”
张全说着就开始不停地磕起头来。
“袁山!你可还有话说!”
袁老爷头上冷汗直冒,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言不发。
李疏梅一拍惊堂木,冷哼一声:“你不说,本官便替你说。”
“年前你府上曾逐出一个下人,正是你府上管家。至于原因,自是因为你怀疑他与你夫人私通,你怕丢人,便不愿声张,便如此了结此事。”李疏梅说到此时,墨鸳突然开口打断。
“夫人怎会行如此苟且之事,那日之事,夫人是清白的,定是辛姨娘陷害。”
李疏梅摆摆手,接着道:“可自从此事之后,你与袁氏之间便一直相互猜忌,且私通之事渐渐被有心人知道,你脸上挂不住,休妻又抹不开面儿,便生了杀妻之心。”
袁老爷慢慢转头看向李疏梅,恶狠狠道:“你闭嘴!你说的对又怎样,不对又怎样?我告诉你,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寺卿,我表妹的堂弟的妹妹的女儿可是……”
“放肆!张青,还不将罪犯袁山押下去!”李疏梅拍着惊堂木打断袁山大放厥词。
叶景侧头玩味地对竹喧道:“我当是什么亲戚,原来隔了这么远的关系,现在说这种话,必死无疑了。”
竹喧轻轻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狗急了跳墙,袁老爷那般丢人的事情被当众说出来,自然是急了。”
“哎,我倒觉得墨鸳说的对,袁山这绿帽子八成就是那个辛姨娘搞出来的,所以啊,小妾还是别娶的好,你说是不是?”叶景拿胳膊戳戳谢瑾。
谢瑾无奈地摇摇头,“相思这件事总算了结了,你怎还有心思关心这些无聊的事情?”
“哎~哪里无聊了,竹喧,你以后一定不会娶个这种小妾是不是?”叶景一把揽住竹喧,“我看谢某人定是觉得要左拥右抱才好!”
谢瑾摸摸鼻子,笑着道:“你就知道胡说!”
“嘿嘿,其实我也觉得左拥右抱挺好的。”叶景挑挑眉,笑嘻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