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偏不信邪,朝门房走去,奈何嘴皮子都磨破了,那门房只摇头摆手,连声说着,规矩不可破,打死也不让叶景进门。
叶景只好退回来,男子无奈地笑了笑,“云深书院是京城最好的书院,连国子监都不如它,规矩向来很严,明年再来吧。”
“光阴可贵,兄台怎可浪费?”叶景摇摇头,眼珠一转,贼兮兮地笑起来,“跟我来,我有办法。”
男子跟着叶景转了个弯绕到书院后头,叶景瞅着不过两米高的围墙,笑得贱兮兮地,“敢问兄台贵姓啊?”
男子一叉手,道:“免贵姓沈,名应瘦,字相思。兄台呢?”
“你这名字有趣,我叫叶景,还未取字。”叶景笑嘻嘻地凑近他,“沈兄可想入学?我需你助我。”
沈应瘦一头雾水地看着叶景,半晌迟疑地点点头。
叶景踮起脚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我从这里爬进去找山长解释解释,沈兄可否借贵肩一踩?”
沈应瘦连忙摆手,“不可不可,你如此方法去见山长,明年的考试也参加不得了。”
竹喧也皱皱眉,低声道:“少爷不可,此举太过鲁莽,不如先行回转再做打算,老爷……”
“竹喧你去前面守着,有人过来你就快快来报信。”叶景赶紧打断他,打发他去望风。
她转过脸来,继续说服沈应瘦,竹喧只得转头去路口望风。沈应瘦也是不想等一年再入学,终于被叶景的花言巧语说动,他蹲下身子让她爬到墙头。
叶景伏在墙头,像个贼一样朝里面张望,她爬的墙头似乎是书院花园的围墙,墙内种了大片的梅花,此时绿油油一大片茂盛极了,风吹过的时候,刷啦啦地响。
叶景见四周无人,小心翼翼地坐到墙头上,朝下面张望,她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为了上学!”闭眼跳了下去,靠着花坛里萱草的缓冲,她总算安全着陆了。揉了揉有些酥麻的脚踝,叶景轻手轻脚地走出梅林。
她半路拦住一名小厮模样的人,询问他山长办公所在。那小厮朝北边一指,道,“沿着此路一直走到头,左手边第一间屋子就是了,若无他事,容小的先告辞了。”
“多谢小哥。”叶景做了个揖,那小厮也是一揖,很是文雅。叶景啧啧称奇,心中暗叹,不愧是第一书院。
沈应瘦在外面等的焦急,像个踩到火苗的猫一样来回踱步。竹喧瞥了他一眼,道:“先生不必着急,少爷不会有事的。”
“哎,这山长一向冷若冰霜,怕是不会通融。若是误了叶兄就不好了。”沈应瘦皱紧眉头,有些担心。
且说叶景还未找到山长就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她赶紧转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回走,却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叫道:“叶琛,你为何在这儿?”
叶景后背汗毛竖起,她有些僵硬地停住,转过头惊讶道:“李先生,我是叶景,你怎么在这儿?”
她若无其事地将问题抛回去,李秀才听到他的声音后眉头一挑,“叶景?那叶琛呢?”
“阿琛她……逃荒时染了瘟疫。”叶景想到哥哥,声音变得闷闷地。
李秀才紧紧盯着叶景,半晌没说话,他拿扇子有节奏地敲着手心,慢慢勾起嘴角,“天灾难逃,莫要太过悲伤。你来此地是找山长的?”
“晚辈多谢教诲,正是前来寻找山长。”叶景躬身一揖,缓慢道。
“哦,正巧我就是,找我何事?”李秀才眯起眼,嘴角弯起来。
叶景惊讶地睁大眼,有些抓狂,‘秀才是山长?这也太狗血了吧。还有,高冷秀才竟然笑得这么贱。’
她正正神色,又做了一个揖,“晚辈机缘巧合来到京城,甚是仰慕云深书院,遂前来求学。今日因城中梁王被刺一事耽误了行程,迟到了四刻钟。希望山长能够给晚辈一个机会,参加考试进入书院学习。”
李秀才还是不紧不慢地敲着手心,“云深书院历来不收考试迟到之人,阿景不如好好准备,明年再入学。”
叶景后槽牙都要咬掉了,这迟到分明是不可控因素,李秀才未免不近人情。她正要开口解释,却见李秀才摆摆手,示意她进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