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陇大大咧咧的笑,“我可没有以貌取人,据我所知,南晴自幼就在刺史府里锦衣玉食这是下嫁到一个村里,去了肯定吃苦。”
他色眯眯的盯着安南晴,声音比刚才温柔了一些:“南晴,你要不要考虑嫁给我?”
话音甫落,就准备向安南晴伸出手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吴瑾瑜大手伸过去一下子拦住了于陇的动作,他一脸怅然,“于公子,请你自重,刺史大人已经做同意了我和南晴的婚事,你现在说再多也于事无补,南晴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允许你靠她这么近。”
在于陇损吴家时,吴思瑜就看不下去,这现在还对自己未来的嫂嫂动手动脚,吴思瑜一手拍在饭桌上,发出来巨大的声音。
餐桌上的盘子都震了震,让于陇吓了一跳。
男人扫了一眼吴思瑜不悦道:“一个姑娘家,干嘛呢!”
“请你说话放客气点,我们家世代经商,到了我爷爷那一辈,开始行医,治病救人,比起你们家高尚多了!你说我哥哥配不上南晴姐姐,那你就能配得上?你要是还出言不逊,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吴思瑜张牙舞爪,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就差给于陇一拳。
于陇哪里遭受过这样的气,当众冷笑道:“这么泼辣的妞,南晴,是你朋友吗?这性格,以后谁敢娶?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难不成你们那地方有几个富贵人家?”
吴思瑜摩拳擦掌体内的暴力因子已经阻止不了。
她可以隐忍旁人说她纨绔,不像女孩子。
但不能忍受,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在刺史府的饭桌上说吴家的不是。
她抬脚就朝着于陇的身上给踹了过去,让于陇摔的人仰马翻。
刺史大人本来不想阻拦吴思瑜,觉得于陇嚣张跋扈惯了,有个人教训也不错,没想到动起手了……
“都静下来!”
刺史大人低吼了一声,对自己旁边的管家低声说道:“去把于公子扶起来。”
吴思瑜没有要放过于陇的意思,脚就踩在于陇的胸膛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于陇,“姑奶奶我告诉你,我们家的家产能在京城买上二十个刺史府,不要以为身在京城就真的富饶无比,以后再小看我们吴家,我把你牙打出来!”
于陇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女人,连连应声。
吴思瑜拍了拍自己的手,傲娇地补充了一句:“你们家家丁在石桥上挨打,你亲眼目睹还没长记性,现在长记性也挺好!”
收脚之前还不忘在于陇的胸膛处给力。
只听到空气里响起男子的一声闷哼,吴思瑜这才走到了安南晴和吴瑾瑜的身后。
刺史夫人和刺史大人面面相觑,本以为于陇不会善罢甘休,刺史夫人还在琢磨安慰的话。
只见于陇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施施然坐在原来的位置,沉默着继续吃。
“都是南晴的朋友,就客气点,年轻人,火气旺盛我都知道,别伤到身体。”
刺史大人温和的对于陇说着。
安南晴对刺史大人撒娇,“爹爹,以后就不要给我再说亲了,我此生非瑾瑜不嫁,要是你们不成全我和瑾瑜,那得到我的就只是尸体。”
闻言者皆色变。
这话是说给刺史夫人和于陇听得刺史夫人脸色僵硬,安慰了安南晴一句:“可别想不开,你爹这不是都同意了吗?”
安南晴撅着小嘴,郑重的点头。
席间有下人继续上菜,到了上汤的时候,因为脚下不稳,端了一窝汤眼看着就要全部洒在夏婉清的身上。
纪白山倏地起身,从下人手里稳住了那窝汤,然后面不改色的将汤放在了饭桌的最中央。
那一段动作行云流水,没有武功底子的人是做不出来的。
而在纪白山保护夏婉清的同时,夏婉清也下意识的站起了身子,两个人几乎摆出了同一个动作。
她盯着纪白山,两人相视而笑。
刺史大人亦面带笑意看着二人,“你们两都会点武功?”
“是的。”
“那有没有什么抱负?”
纪白山目光落在夏婉清的身上腼腆的笑了笑,“我就陪着我娘子,她想干什么,我都支持。”
刺史大人内心也是惊讶的,不知道夏婉清身上有什么神秘的力量,能让一个七尺男儿那样追随着。
夏婉清知道刺史大人在等她的答案,她思忖了一阵子便回答道:“目前就是做点生意,给家里赚点钱,来京城的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匪寇,想来天下没有多太平,我也听闻客栈里的一些人议论边关的战事,要是国家需要我,我随时可以带领我的安保队上战场。”
她目光里满是笃定和自信,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浑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满桌子的人都对夏婉清露出了钦佩的目光,她却是不疾不徐接着说道:“我想当女将军,我可以立下军令状,确认我安保队训练出来的人各个以一敌十。”
刺史大人鼓掌,随即就脸色沉重,“自古以来,女将军就少见,女子还是待在家里做贤妻良母好一些。”
“我不认同刺史大人的看法,待在家里做贤妻良母,还要和小妾斗智斗勇,局限了我的人生,我想干什么,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挡的了,千金难买我乐意。”
夏婉清说的决绝,刺史大人沉默了许久才慷慨的承认夏婉清的想法很危险,但也值得冒险。
一顿饭吃完,夏婉清和纪白山就要回客栈,吴瑾瑜则是被安南晴拉着留在了刺史府。
他们回到客栈,夏婉清就已经躺倒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