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萧苓微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一边长吁短叹个不停。
兰梅忍不住说道:“公主,这已经是你今天早上第九十九次叹气了。”
萧苓微一愣:“...有这么多次吗?”
“有,奴婢数着呢。”兰梅猛点头。
萧苓微张开嘴巴又想叹气,看见兰梅的目光,又收了回去,但还是吐出了心中的烦闷:“从前不当家是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现在我知道了。
“我都快要饿死了,连新衣服都不敢做,恐怕这个月你们的例银我也发不出了。”
说完,一脸的沮丧。
兰海冷不丁地插嘴:“公主养着六座城的百姓和十万将士,银子如流水般花出去,偏这北边生活艰苦,粮仓库存不多,就连税银也少。
“公主在这里又没有什么产业,可不就要断粮了嘛?”
说起这些,兰梅也忍不住沮丧起来。
刚走过来的澄明将手中的茶壶放在案上,疑惑地问道:“公主,难道陛下没有给您留下些什么吗?比如说,银子,或者金子?”
她口中的“陛下”是指大兴皇帝。
听她提起大兴皇帝,兰梅就来气:“别提了,陛下就给公主留下些要吃饭要花银子的人之外,就什么也没给公主留下了。”
澄明听见这话,去看萧苓微,见她一脸无奈难为的神情,知道兰梅说的都是真的。又想到萧皇后走得急,当时公主还在杨府,萧皇后的财物都充入国库了,公主什么也没得到。
想想,公主还真是可怜,现在要养这么多人,还得筹粮草。
众人都沉默了。
沈右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公主坐在椅子上一遍一遍地摸着玉佩,兰海三人侍立在旁边,满脸都是愁苦,院中安静地不像话。
“公主。”沈右来到了萧苓微面前。
萧苓微收回目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来了,突厥那边有消息了吗?”
沈右回道:“斥候暂时还未有消息传来。”
他的目光落在萧苓微的右手:“公主,您手中的这块玉佩是夫人给您的吗?”
“对,怎么了?”萧苓微疑惑地看向他。
“公主能让属下看看这块玉佩吗?”
萧苓微摊开手,伸到了沈右的面前。
沈右不敢去摸,只是近前仔细地看了一下,当看清玉佩的样式之后,他面露惊喜:“公主,这是您的印信。”
“印信?”萧苓微不明白。
沈右解释道:“公主可还记得,在您很小的时候,黎三少爷...哦不,是荣亲王借了您的银子去做开铺子。
“当时夫人和他签了一份协议,将赚到的一部分做您的嫁妆,并存在钱庄。
“这枚玉佩就是钱庄取钱的印信。”
兰梅挑眉说道:“一个铺子能赚多少银子?何况又不是在京城,怎么取?”两个小丫环从廊下走过,一人低声说道:“也不知道王爷每天坐在院子里在看什么?”
另一人附和:“对啊,还总是望着同一个地方,我看也没什么好看的,王爷怎么能看那么久?”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还不快去沏茶。”
突然背后传来声音,两人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平福,唯唯诺诺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