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怪？吾立轮回三千余年，持轮回刀，刀劈万界人，未曾见过你这样的怪物。”

他发出声音，是一种奇异的古言，奕凡虽不知晓，但他意思却透过神识之力传入他脑中。

奕凡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会说话，虽然断断续续，但那意思他却是明白了。

“吾为万界仙王，所以你轮回刀斩不落我三魂七魄。”

奕凡模仿着他的言语波动，神识当中传出这一句话。

他顿时见到那干枯的人顿时立住了，眼睛都瞪大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最终，奕凡脑中一声叹息声响起。

“传闻仙王陨落，不曾想，今日得见仙王之躯仍在。”

奕凡听他这话，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仙王陨落？他不过胡诌一句，没想到还会得知这么大的事情。

修仙到如今，他都还不知是否有仙，但没想到今天随意胡诌的一句话，却让他知晓仙王已经陨落。

奕凡沉默，看了他一眼，声音故作老成，带有一声沧桑感，又开口道。

“时至今日，未曾想，你已如此弱。”

“道化亿万，身立轮回，时间已然磨走了我太多力量。你所见的，不过是我一具身外身。”

奕凡目中故作一丝悲凉之色，但他心中却是有些按耐不住了，得到的信息有些惊人。

“咕噜~”

他喉结滚动，心中有些担忧，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在哐他话，会不会被他灭杀。

毕竟，若真是如他所说，身化亿万，这得多么惊人啊！真有这样的人吗？

随即他又想，若此人真是这样的人，实力还会弱吗？会被他一拳轰飞？

“你来此干什么？”

“拘魂……”

“谁的魂。”

“你的。”

“你现在还拘吗？”奕凡目露精芒，眼眸当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现在还拘吗？”

“刀斩不落，拘不走。”

他站立起身，身形摇摇晃晃，似乎都站立不稳了，一身血肉干枯，皮肤紧贴着骨骼，全身上下有多少骨骼都可看得清清楚楚的。

手臂一晃，将那锈刀捡起，又对奕凡划了一刀。

奕凡：“……”

“望仙帝涅槃归来。”

“……”

奕凡有些无言了，他不过胡诌的一句话，他还当真了。

“来匆匆，去茫茫，故人不见河西旁，今何在，仍凄茫，何时可聚萧何塘……”

这身躯佝偻，哼着未知名的歌曲，身形有些凄凉，似乎极为孤寂。

奕凡听不懂他的语言，但却明白他的歌曲，这歌曲嵌入他灵魂中，仿佛在他脑中响起一般。

他脑中浮现出一股景象，万古寂静，星辉之下，一人一剑倚着柳树等着什么人似的，年复一年，那柳树发了芽，长了枝，又死了，又有新生的柳枝从老木中抽出。

昔日少年已然变成耄耋老人，他的腰虽弯了，但他的剑却更加厉了。

他拔剑斩了三十三重天，斩了万古，最终一剑斩向了自己。

他曾听闻，故人在轮回道旁……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