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实源翻了翻白眼儿——他从那位韩国棋院的职员口中听到那三位位高权重者打赌的事儿便准备将之做为三星杯比赛中的花絮写出来发表,碰到王仲明本打算再想挖出些有意思的内容补充,却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难道自已写稿件时真的要把黄德志写成位‘黄半仙’?
“咦,那不是李元豪吗?”说话之间两个人不知不觉走出了棋院大楼,王仲明忽然看到马路对面的的水泥台阶上坐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人,身边还放着两听啤酒,其中一个已经空空如野,另外还有一个握在那个少年手中,看样子已经喝了一半。
“呃.....,真的是他,怎么回事?他从来不喝酒的呀。”崔实源闻听顺着王仲明的视线望过去,发现果然是李元豪,他奇怪的自言自语道。
“......该不会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吧?”王仲明怀疑道。
“......,说不定......,他对今天的比赛很看重,棋输了,心情难过也在情理之中。”崔实源叹道——虽说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实力再怎么强大的棋手也都有走麦城的时候,但李元豪终究只是一位年仅十六岁的少年棋手,三星杯预选赛坚持到第四轮并不是见容易的事情,眼看再有两轮就能闯入本赛,成为三星杯历史上第三位以非职业身份进入三十二强的棋手,结果却是功亏一篑,中途倒下,心理受到的打击恐怕比成年棋手重上几倍吧?
“.....,还是看看他去吧。从来不喝酒的人喝起酒来很容易醉的。”想了一想,王仲明说道——之前对这位韩国的年轻棋人谈不上什么好感,不过,曾已何时,自已也有过李元豪此刻的经历,看到对方如此痛不欲生的样子,不由得心生感慨。
“好。”崔实源本来就想过去看看情况,现在王仲明主动提出,他自然不会反对,两个人过了马路,来到李元豪的近前。
“李元豪,你还好吗?”扶着李元豪的肩膀,崔实源轻声问道。
李元豪抬起头来,他喝的已经不少,眼光都有点儿发散了,“......呃.......,崔记者,是.....,是您呀,正好.....,坐下来.....喝......”聚了半天的焦,终于认出摇自已肩膀的是谁,李元豪大着舌长说道,同时伸手摸索着把地上那听还没打开的啤酒递向崔实源。
“好啦好啦,还喝什么喝,都醉成这样了,我送你回去。”把啤酒从李元豪手里夺下,崔实源气道——这幸而被自已看到,若是没有,照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搞不好对方今天就会醉得露宿街头,万一过马路时再发生什么意外,后果将不堪设想。
“回去?.....回哪里去?”酒醉三分醒,李元豪虽然醉得连认人都很困难,但心里却明白的很。
“道场呀,你现在不是住在道场吗?”崔实源说道,伸手要去搀李元豪起来。
“不,不回去.....,回不去呀.....我没脸去见权老师!”猛的把崔实源的手甩开,李元豪叫道,同时眼泪也从脸上掉了下来,“回不去呀.....,中午还保证说要带好消息回去,可是.....,可是.....”悲从中来,李元豪声音哽咽着,从崔实源手中抢回啤酒,他往口中灌着。
望向王仲明,崔实源无奈地苦笑摇头,他不知道王仲明能不能听懂李元豪说的是什么,不过身为棋手,对方肯定能猜到李元豪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做为今天比赛的对手,即使知道李元豪会成为这个样子,难道人家就可以手下留情,让你晋级吗?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送他回去吧。喝成这个样子,一个人呆在外边太危险,你知道他住哪里吗?”王仲明的确听不懂李元豪刚才说的是什么,不过听不懂并不等于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该如何处理。
“知道,他现在住在权灿熙道场,只是,他不愿意回去。”崔实源答道。
“为什么?”王仲明问道。
“唉,因为他向权老师说会带好消息回去,谁想棋输了,他觉得没脸见权老师。”崔实源叹道。
“......,不管那个了,我去叫出租车,你告诉他随便去哪里好了,等到了道场就随便他闹。”王仲明闻言苦笑——因为输给自已就没脸回家去见师长?自已就那么的不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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