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感觉自己抓到了某处关键, 下意识脱口而出：“......【苏苏的手机】？”
“哎呀。”艾斯半倚在沙发上, 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似笑非笑道：“原来你不知道啊。”
魔女艾斯作为一号车厢的大佬, 出现在这里，想来也是为了那个“目标物”吧？
苏凝试探道：“【苏苏的手机】......就是那个‘目标物’？”
魔女艾斯傲娇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呀？”
苏凝：“......”
“除非......”艾斯侧过另一边小脸, 指了指：“你再亲我一下，嘻嘻。”
......苏凝悲愤地亲了。
反正艾斯看起来就是个小女孩, 还蛮可爱的，亲她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被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艾斯心情很好, 语气轻快道：“对, 我就是冲着【苏苏的手机】来的......它一定是我的东西！”
听语气, 艾斯对这个【苏苏的手机】是势在必得。
苏凝张了张嘴，举手提问：“艾斯女......姐姐，【苏苏的手机】是什么鸭？”
“叫我艾斯。”
“好的艾斯姐姐。【苏苏的手机】是什么鸭？”
“【苏苏的手机】......”艾斯没有和苏凝计较，反倒觉得这样的苏凝很可爱，一脸慈祥地看着他：“......就是苏苏的手机啊。”
苏凝：？？？
“哎呀，反正就是一个手机的样子, 我得到的消息是：一个红色手机壳、绑着一个招财猫吊坠的手机，尺寸大约是5.99英寸, 曲面屏, 系统是安卓系统，中心处理器是骁虫......”
魔女艾斯似乎真的是很喜欢苏凝, 连【苏苏的手机】是什么样子的都具体跟他说了——
“骁虫......虫......哎呀, 这个我忘了, 总之大概就是骁虫的样子。”
“是骁龙吧？艾斯姐姐。”
“哎呀，你说是就是吧，骁龙还是骁虫的......谁能记住这么多。”
红色手机外壳、招财猫吊坠、5.99英寸、曲面屏......苏凝默默地记下这些特征，问出最重要的一点：“艾斯姐姐，【苏苏的手机】是做什么的鸭？”
一个手机而已，苏凝觉得AL比手机好用多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引得这些大佬们如此疯狂？
艾斯整个人陷在松软的沙发里，懒懒道：“你应该知道苏苏吧？”
苏凝迟疑地点了一下头：“......知道？”
艾斯声音极轻极轻，都接近气声了，在安静的空气里，艾斯柔细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空间飘过来的禁忌之声：“那你知道，苏苏都是用手机码字吗？”
“【苏苏的手机】里有......听说没有密码。”
电光火石间，苏凝猛地明白过来：“你是说......！”
“嘘。”艾斯比出惯常的噤声手势，低声道：“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苏苏的手机】......它最开始的名字，是【苏苏丢失的手机】。”
“瓦特！？”苏凝惊讶地说，“苏苏......丢失的手机！？”
艾斯靠在软枕上面：“嗯呐，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这个手机，应该是苏苏不慎遗失的吧。”
“可是......”苏凝咬着下唇，十分纠结道：“手机这种东西，平常都是不离身的吧？更何况苏苏还用它码字......对了，听说她还沉迷于用手机吃鸡？特喵这种情况手机都能丢？”
“哎呀，人总有百密一疏嘛。”
“好吧，就算是真的丢了，苏苏又是怎么把手机丢进《生化危机》里的！？”
“你这个问题......”艾斯显得有些为难，半晌，在苏凝的目光中，却微微一笑：“你问别人，他们可不一定会清楚，恰巧......我得到了一些消息。”
艾斯伸出一根食指，点在虚空中：“最开始，【苏苏丢失的手机】是作为一个道具出现在AL商城的拍卖行里的。”
“真太不可思议了。”苏凝一个劲儿地摇头，“我怎么感jio辣么绿？姐姐，这不会是个假道具吧？【苏苏的手机】......苏苏的......这太疯狂了。”
“一开始，大家都这么以为。”艾斯半扬起头，纤细的血管分布在她又薄又白的皮肤下，像伸手就能掐断一样：“【苏苏的手机】，多么不可思议、多么疯狂的一件道具啊？怎么可能就这样无缘无故、简简单单地出现在拍卖行里？”
“直到拍卖行公布了拍卖这件东西的主人信息。”
苏凝紧张地咽了咽喉咙：“是......谁？”
艾斯垂下眼睑，小扇子般的睫毛在眼帘下打出一片阴影。
艾斯缓缓吐出两个字：“苏雷。”
苏凝：“苏雷是谁！？”
艾斯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苏雷你都不知道？”
苏凝摇头：“不造，不是所有姓苏的人我都认识的。”
艾斯倒也耐心，跟苏凝科普了一番，但是第一句话就让苏凝吓了一跳：“都说天道有常，阴阳相对，万物相生相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定律，但跟我们恐怖世界相对的，确实还有另外一股敌对势力。”
“咕咚。”苏凝响亮地咽了一口口水。
艾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吗？”
“不！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苏凝极力否认。
艾斯没有怀疑什么，继续说道：“我们和这股敌对势力不知打了多少年，漫长的时光里，双方一度旗鼓相当，谁都奈何不了谁，谁都想将对方土崩瓦解。”
“苏雷，曾经就是对方的一员。”
“曾经？”苏凝敏锐道，“他现在不是吗？”
“不是了。”艾斯道，“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弃暗投明，加入了我们的大家庭。”
“额......”苏凝奇道，“为什么？敌对势力对他不好吗？不给他买五险一金吗？还是没有假期？或者加班太累？没有年终奖？没有公积金？”
“小凝凝，你好真实哦。”
“嘿嘿。”
“可惜你说的这些，一个都不是。”艾斯摇了摇手指，“苏雷之所以会离开敌对势力，是因为对方的老大，杀了他的至亲之人，又把他的故乡变成一片焦土。”
“你说，正常人被上司害成这样，谁还肯跟着他干啊？”
“那确实。”苏凝赞同地点点头，“......诶？等等！对方的老大！？”
苏凝张大嘴：“不会吧？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大和苏雷有仇吗？”
“谁知道呢？也许她疯了吧～”艾斯无所谓地笑笑，“这些前尘往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苏苏的手机】在拍卖之前，确实是握在苏雷手里的。”
“手机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拍卖人是苏雷！”
“所有人都知道【苏苏的手机】在他手里。”艾斯摊了摊手，“这是公认的事实。所以，只要拍卖人是他，就算他拿出来的是一个假货，我们都不得不信——如果这是真的呢？这个诱惑力太大了。”
“原来是这样......”苏凝怅然若失道，“那苏雷现在就在《生化危机》里吗？”
“当然。”艾斯抬了抬下巴，“他要求当面交易。这样也好，方便我验货。”
“他有什么条件？”
“第一个条件。”艾斯轻轻地笑了一下，“只有最先找到他的人，才具备和他交易的资格。”
苏凝低下头，“这样啊......”
“姐姐，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苏雷......用过【苏苏的手机】吗？他做了什么？”
艾斯甜甜地笑了：“当然，他当然用过。”
“他用【苏苏的手机】，改变了自己的结局，又查到那个害得自己一无所有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上司！”
“噢，对了，他还做了一件事......一件对我们来说，并不美妙的事。”
苏凝：“什么事？”
“他救了原本已经死去的病毒梧桐。”
艾斯嫌恶地拧紧眉，“哎呀，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知道梧桐后来杀死了我们多少段程序吗？就连我们AL商城的实时兑换系统，都因为被梧桐攻击过而不能用了。”
“这确实很麻烦......”苏凝连连点头，咕哝道：“苏雷......他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道呢？公开拍卖【苏苏的手机】，他明知这会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又把我们叫到这里来，陪他玩无聊的捉迷藏......哼，等我找到了他，将手机拿到手后，我一定要教育他做个好爸爸。”
“不过......”艾斯突然感伤道，“苏雷也是个可怜人......”
“遭遇了那样的事，肯定已经对仇人恨之入骨了吧？就因为这样，他才自始至终用的是自己的真名。要知道，我们一号车厢的人哪，流传在外的，大部分是自己的假名......”
想到那什么“墨行者”、“火焰女王”、“钢琴家”，还有“彩虹蛋糕坊”这种不知所谓的名字，苏凝赞同地点头。
“用自己的真名，毫不掩饰地告诉曾经的上司：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的——这种行径虽然幼稚，但是莫名可爱呢......”艾斯捧着脸，突然花痴：“哎呀，最重要的是：听说苏雷本人长得特别特别特别帅呢。”
苏凝：“......艾斯姐姐你冷静一点啊。”
“我很冷静。”艾斯瞥了他一眼，“对了，小凝凝～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呀？”
苏凝敲了敲鼻子上的红框眼镜：“这个，是一个道具，名字叫【千回百转只明白你我心意的眼神】，只要戴上这个，就能透过一个眼神看清对方心中的想法，所以刚刚看到你们，我就发现了。”
“诶？听上去挺好玩的。”艾斯兴致缺缺道，“不过我不喜欢戴眼镜，尤其是红色显得特别老气......你好好戴着玩吧。”
幸好她没有和自己抢眼镜——苏凝松了口气：不然他要是通过眼神看到自己内心的想法，怕是会把自己给举报了——
恐怖世界的敌对势力、苏雷的上司，那不就是校长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