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磊府必竟是磊夫人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一时之间你让她说抛弃就抛弃的话,多少有一点不现实。毕竟,在这个世上乞丐还有个固定的窝呢、何况她还是在堂堂的磊相府呢?
只见磊夫人略一迟疑,马上把磊天异丢弃一边,转身向陈将军作礼说道。“今日得将军之恩,他日必当相报。磊府这一干人犯在天牢内就拜托将军用心照料了,不便之处还望多多谅解。”
那陈将军一时亦是假词推托道,“磊夫人,言重了!想来末将位低职微是指望帮不上什么忙的了,你还是另想他法,或者赶紧进宫谨见太后和国主吧!磊相爷和磊公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迟则生变,那就不是末将所能意料和定夺的了。”
见陈将军这么一说,磊天异又插言央求道。“娘,你刚才不是还说过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吗?现在怎么就不想救天异了呢?难道天异真的那么伤了你的心吗?”
心底的情感,又一次被亲情的导火线点燃,磊夫人一手抹抹眼泪说道。“也罢,天异啊,你们且随陈将军而去,娘亲在外面会想办法对救你们于狱中的。”
说毕,磊夫人连忙转身向陈将军深鞠一礼,然后挥手示意他们就此押人离去。
陈将军得了磊夫人的示意,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立马带人走了。
等众人走远,磊夫人才从衰 伤的情形中回转过现实来,旁边还滞溜下来的那个丫环即刻上前挽扶道。“夫人,咱们先回府去吧,等缓一缓再说。”
没成想那滞留下来丫环的话还没有说断,磊夫人就转身望着已是物是人非的磊府大院喝道。“小杈啊,这个时候那里还有磊府的存在啊?你不见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好好的磊府现在已经是日落西风凋 碧树,春光不再了。”
“小杈啊,夫人我这招的是那一般罪孽呐。她董嫣芷一个只会几首琴棋曲艺的女子,难道真的的那么厉害吗?连太后和国主也倾向她那一边,哪我这个连着金 枝玉叶的丘亲国戚又算得了什么啊?在她们的眼里,我李宝琴居然还不如一个歌技舞女呢?”
听得磊夫人那撕心裂肺的喃喃自语,和已经失了神志的酸锈模样,丫环小杈顿时也感叹道。“夫人,你学佛吃斋那么久了,应该知道和了然世事无常啊,何必因此而纠结于心呢!”
“殊不知已是山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有可能就是偏偏落得一个柳暗花明又一春啊!夫人还是收束心性,安缓一会,马上进宫见大后为紧吧。”
听得丫环小杈儿如此不急不慢的催促自己,说话言语间又带着几分颇为有理的哲理,磊夫人正眼细瞧了一眼小杈儿,才慢慢应声下来。在小杈儿的挽扶下,茫然走入了已是显得异常萧涤冷清的磊府。
接近午后,磊夫人在丫环小杈的安排和打点下,终于乘上了一辆从集上租来还算比较出色的马车,车夫在前面驱赶着马儿直往就京城的北面的皇宫而去。
忙乎了好一阵,马车终于在接近了皇宫大门的轩马处停了下来。丫环小杈儿先自跳下车来,再回转身着磊夫人往下走,这时就有守宫的待卫和执事大监走过来了。
那执事大监远远的就认出了来人正是磊府的磊夫人,马上就奔跑过来作礼道。“宝琴郡主好,奴才这厢有礼了。不知宝琴郡主如此光景进宫可有何事烦劳相传?奴才一定只字不漏地通报进宫里去,不负宝琴郡主之托。”
“哎,小刘子,这一次就不劳你大驾了,我亲自进宫去就好。有些事外人不好相传和代劳,只能是我这个老妇人厚着脸皮向太后和国主进谰了。”
磊夫人一时笑呵呵地向小刘子作鞠笑道,还不忙向一旁走过来的待卫打着亲热的招呼,好像这样就可以落了二人的持戒之心一样。
可是,二人好像早已有所防备,对磊夫人的话语已没有了半点兴趣,只是机械地应付着眼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