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金乌慢慢在天边有了倾斜的影子,微风轻拂在青花绣楼后面的一条玉带缠绕的银河之上,微微卷起一层层的澜漪,一漾一漾的荡漾开来。
李秋生一脸静穆地站在岸边吸水的阶梯上,看着这一条玉带般缓延流淌的河水静得出神。而离他隔着二三米远离水最低的石阶中,董嫣芷半蹲在靠近岸边的水面石阶上,挥动一双灵巧的笋嫩之手,欢快地拍打在水面的波痕之上,激起了一朵朵细碎晶莹透剔的小水花。
阳光下,则像一个冲出父母百般束缚的小女孩,双双映衬出一片片跳跃的七彩光茫,慢慢挥化成一幅旖旎的画卷。
董嫣芷突然扬起头,看着后边的李秋生喊道。“秋生哥,你快来啊,这水温润得很,就像三年前我们在此处玩耍嬉水一样,其乐融融。一要都是原来的样子,一切都不曾改变。”说着,又回过头来,迎向当中冲击而来的一一阵水流,激起了她的纤细之手。
李秋生机械地应了一声,徒步往下走了过去。便和董嫣芷立在了一起,扬起双手也击起了流动中的水面。霎时,水面上的小水花更加繁多和跳跃起来,像一层层卷起水面的波浪,冲击着岸边的水草和礁石。
看着这河水繁生起一漾一漾的水面,李秋生沉沉地说道。“嫣芷,这河水虽是温润无比,可是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一场戏水了。”说着,又抬眼望向了这一条宛如玉带装点在青花绣楼后面的银河,像是想起了什么。
听着李秋生这样不避违言的言词,董嫣芷则目回眸地说道。“秋生哥,你这样说,可是在怪责和不满嫣芷的什么吗?”
李秋生惶然解释道,“不,不,不是,秋生哥只是觉得天地变化,日月无情。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东西是不变的呢?”说着,他的眉头之上,突然就掠过了一层紧皱的深锁。
“哦,我明白了。秋生哥,你放心,不管你喜欢谁爱谁,嫣芷都不会反对和阻绕你的。像秋生哥这样忠勇两全仁义满天下的男子,嫣芷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女子又怎么能配得上你呢?所以无论秋生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嫣芷有的只是一生最衷心的祝福和无限的爱意,绝不会吃秋生哥一点点的醋意。”
“唉,嫣芷,你误会秋生哥了。秋生哥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秋生哥是说原来‘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慨叹,就是古人这样繁生出来的呀。”
“怪只怪时光匆匆,好事多磨。咱们的命运被拴在别人的手里,任人摆布和操纵,才造成我们这样聚少离多的悲悯局面。现在我们既然又能重逢在一起了,那我们就要好好珍惜彼此拥有在一起的时光,不再为了任何的一点点小事情而闹得别扭休休了。”
“可是,刚才秋生哥不是说了吗?这水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水了,那我还是三年前的我吗?”
“嫣芷,你别和秋生哥拗口了。秋生哥的心没有变,人也没有变,对你还是原来在青花绣楼的样子。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恨不知所踪,一笑而解。”
“这可是真的?”董嫣芷欢快地侧目问道,眉心又勾起一道淡淡的伤。
“真的,嫣芷,秋生哥答应过你的决不会食言。”李秋生很肯定地答道,脸上又多了一种明眉的坚毅。
“可是,我还是怕这两三年的分离别怨,你会对我淡之以忘的。”
“别傻了,若是秋生哥对你还有一点的异心,那么今天我还会这样突然出现来救你吗?经历了那么多,你应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知悉和了解我的心思的人了。”
“嗯,嫣芷相信秋生哥的情义,就像这世间万物长存一样,生生不息,绵绵长长。”
“哎,咱们以后,要像这细水长流的玉带河一样,缓绵千年,生生不息。不管怎么样,再也不把自己的命运操纵在别人的手里了。”
正当二人独在一处嬉水欢情之际,狄金燕和冷月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悄地来到了河边的石阶之上。
目光过处,二人突然面面相觑了一阵,赶紧把自己的声音压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