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董嫣芷一行五人从夜市转回春来客栈住下之后,一宿无话,天就亮了。
当早上的朝阳初上轩窗,阳光温暖地从窗棂的间隙上照射进来,清风徐徐地在外边面吹动。
店小二早早就打好洗刷用的热水,送到每个房间门口,再隔着房门撤开他的嗓子催人起床道。“天亮喽,起床喽。天亮喽,起床喽。温热的开水,清香酥脆的香油饼,浓醇的茶奶配上上好的糕点,可流人口水喽。”
“起床喽,客官,快快起床喽。快到者,口福满满,不枉此生。迟到者,失之口福,一生难求。”
俗话说得好,最是好眠早上觉的宾客,被店小二这么卖力的一顿瀑囔。霎哪之间,各宾客里的房间已是慢慢的骚动和热闹起来。
陆陆续续起床的梳洗之声,人来人往走动的呼叫之声,还有小孩子偶尔的哭闹之声,片刻之间就响切了整个春来客栈的后院。有些手脚勤快的客人,看起来已然是洗刷好了,正往那早已准备好香酥早点的前堂奔去。
“小姐,小姐,你早起了吗?”
“小姐,小姐,你在哪?”
在客房之内熟睡得如同海橖花开犹未足的春俏,被房门外嘈杂的叫囔之声惊醒后。一骨碌爬将起来,没有看见发下芷的影子立时惊得就撤开嗓子大叫道。
一遍之后,见房内没有人回应自己,春俏又定神地叫道。
“小姐,小姐,你在哪? ”
“小姐,你早起了吗?”
又叫了第二遍之后,整个客房内仍是无人回应自己的叫喊,空荡得出奇的幽静。放眼望去只有穿窗而入的朝阳,莫名光耀地昭射进来,卷起一圈一圈的小烟圈。窗外的晨风莫名地吹动着,如同猫抓老鼠时的连续搏斗,居然令人有几分惧意。
早上,出奇空幽的春来客栈,突然让人觉得有一丝不祥的寒意。
客房内,春俏怕得心惊肉跳地从床上爬将起来。擦试着濛胧有睡眼,四下里瞧了一遍,仍是没人,惊得她连声音也顿作颤抖地叫道。
“小姐,你在那里啊?”
“小姐,你出去了吗?”
“小姐,你出去了,为何不叫上春俏一声啊?”
声落话止,半晌客房之内仍是没有半点回应之声。寂静的客房让睡意犹醇的春俏,霎时又怕得心惊肉跳起来。
她满眼迷离地瞭望了整个客房一遍,确定自己不是在半梦半醒之后,又颤抖地张着沙哑的嗓门叫开了。
“小姐,你在哪?小姐,你不会是丢下春俏不要自己走了吧。”
“小姐,董小姐,你在那里啊!”
董嫣芷租住的客房内突然传来了春俏惊恐失措的呼叫之声,把个早上还沉寤在柔和之意的春来客栈,霎哪之间就闹得了一个瀑炸般的惊变。
“来人啊,快来人啊,董小姐不见了。”
“小春子,你快过来,小姐不见了。”
“店小二,你快过来,帮忙找一找董小姐啊。”
春俏在房间中这么一囔,此时正在外头叫嚣着的店小二,也不得不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他伸着一张不明所以的嘴脸,隔着门板急切地问道,“客官,你怎么了?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啊?”
这边听着春俏还未打开房门,就在房中抢先惊叫起来的哭泣之声。小春子亦是心下一凉,仿佛触动雷电一般。虽然一时弄得不明所以,但是一股寒意却莫明奇妙地由脚心逆袭而上,霎哪之间就传遍了周身。
正处在梳洗之中的小春子,霎时抖了拌身子,那里还管得了你三七二十一,丢下手中洗刷的活儿就直向对面董嫣芷租住的客房冲去。
店小二仍然杵在房门口叫道,“客官,开门,开门啊!你们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还没起床就先闹开了。”
小春子急走直到,他一边掀起如雷鼓一般敲打的手掌啪打着门板,一边心不失迭地高声叫囔道。“春俏姐姐,春俏姐姐,你怎么了?董小姐又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开门啊?我要进去了。”
急囔了一阵,二人还是听到房间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哭声之声,并不见有人来开门。
小春子又急得直起嗓子叫囔道,“春姐姐,春姐姐,你们到底怎么了?快开门啊?老是这样锁紧着门,真是急死人了。”
又等了片刻,才见房门突然从里面打了开来。春俏一脸哭相,惶恐害怕的心情,差点就急得把自己变成了一副快要作死的样子,就这样一览无遗地展现在小春子的面前了。
二人直闯而入,整个客房中再也见不到董嫣芷的影子。小春子吓得急起直问,“春俏姐姐,董小姐她人呢?你快说啊?人都不见了,你还在哭什么哭啊?”说毕,一副茫然无解的样子,就这样浑然无误地呈现在她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