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大胖的话语一落,帐中的诸将又是一阵小议。而军中主帅李量光疑坐在大帐之上,好似是狐疑不解一般,深思着。因为在他领兵行军打仗的生涯里,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奇怪的敌人或贼众。说他是好却也尽干些鸡呜狗盗的事,说他是坏嘛两次围剿竟然不沾一点官兵的血迹。哎,这样一个小小的安乐寨贼众和李秋生,居然让‘飞虎将’心里有了莫明其妙的疑虑。
山贼终是要擒的,不然养兵有何用。主帅李量光在一翻思虑后,终于向帐中的诸将说道。“鉴于官兵前两两次对贼作战的失利,我军此次剿贼的主要手段就是诱其出境,逼其就范。贼不动,我不动,贼一动,我更动。取贼之长处补已之短,弃贼之地利而屈其兵刃。败而击之,缚而捉之。”
众将校听罢,甚是不解。一时尽往帐中的主帅身上望而却步去,好像是初上书塾而不知先生讲解的何物一样。
李亮光看罢诸将的表现,摇头一叹,立即起身走到地形图面前说道。“诸位,安乐寨的贼众就位于古连山石子峰下,东西两则线贯通,南北两首尽是千刃利壁绝崖。此地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三大之利,是诸位最不愿意看到的凶险峰之地,四面八方于我军进剿皆为不利。若要成功铲除贼众,必得天险出奇兵,方有胜算。否则,就是天降神将亦是难于取胜。”
诸将校听罢,纷纷叹然,这天时地利竟是他们此次剿贼的致命根源。又要起心疑问,只听主帅李亮光说道。“诸位既然明了地利之势,人和之时,于我军进剿大大的不利。那就先行散去吧,各思良策,待我军中号角再响起,再行统一筹划。”
帐中诸将自是不解,但是主帅已然下令先行散去,只得按令而行,不敢稍有懈怠。诸人正走间,主帅李量光突然挥手叫停了一张校尉。张校慰即时走过来凛道,“主帅有何要事另行交待,未将誓死完成。”
李主帅向张校尉招了抬手,示意张校尉伸头过来,他附耳于厮的仔细说了一翻细语,然后拍拍张校尉的肩膀,拱手作礼道。“张校尉,本帅就全拜托你了,成功与失败全在此一举,你要好自为之。”
张校尉屈膝还礼道,“请主帅放心,未将定当誓死完成主帅所托,一举夺下安乐寨。”说罢,转身而去。
安乐寨的议事大厅内已是一片喧声如海了,有三三两两谈笑风生的,也有围拢一团小声说着恐惧战事的,更有吹牛不打草稿自抬身价的。反正现在狄寨主不发话,二当家的,三当家的也装聋作哑,他们就牛逼成一群十足的强盗土匪了呗。
等众人牛逼了好一阵,啰嗦也发完了,火气也泄完了,最主要的是牛逼吹完了。
狄寨主瞧了一眼坐在则旁的李秋生,才站起来发声道。“众位兄弟姐妹父老,现在安乐寨的外围又被官兵围困了,还好小英雄李公子有先见之明,令咱们自力更生了一部分粮食,才不至于大家为粮食所困。但是现在最头痛的事,就是朝廷终已派出大军前来围歼咱们安乐寨了。听说还特地派来了全军素有‘飞虎将’之美誉的老将军做主帅,依我看,这个‘飞虎将’可不是来和咱们玩过家家儿戏的,他是来抄咱们安乐寨老窝的。很有可能安乐寨就要在这个‘飞虎将’的围剿下灰飞烟灭了,各位兄弟姐妹,你们还有何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大家也好参详一翻。免得到时战火一开,有口难言。”
“狄寨主,你少长他人的志气灭咱们的威风。咱安乐寨少说也立寨十多年了,何时怕过他朝廷派来的官军呀。别说一个老掉牙的‘飞虎将’,就是来十个八个什么‘地鼠将’‘蝙蝠将’,咱们安乐寨的兄弟也不是被吓大的。”一个满脸蚺须坦胸露乳的中年莽汉站台票起来直截了当的说道,好像跟本就不留一分讨价还价的余地给别人辩论一样。
“嗯,狄寨主,蚺老三说得对,十多年了,安乐寨大风大浪也经历过了,咱们又何必怕一个‘飞虎将’呢。只要咱们寨中的人团结一致,咱们必定会像前两次一样偷袭取胜的。”一个看起来有点胆色的中年壮汉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他也是摆预见了一副死战到底不愿受缚于人的的样子。
“嗯,狄寨主,咱们不管是生死还是战吧。和了他们不会让我们生,输了咱们一样没活头,即使咱们现在弃恶从善了,朝廷也未必牟接纳咱们安乐寨。”中间有人如此呼起,厅内的众人又囔开了,“一战到底,生死天定。”
见此情景,大厅内众人高涨的情绪已到了烈火燎原的趁势,一时之间很难平熄下来。
李秋生急忙站起来,摆手安抚众人说道。
“众位兄弟姐妹,别一上来就说杀啊拼啊的。咱们得先安静下来,仔细想一想是战是和?凭咱们这点本事是不可能和朝廷大军相抗衡的。咱们最多只能是凭借地势之利固守拒敌,万万不可与之正面相敌。否则,咱们必败无疑。”